待割掉第五個腦袋,身上也被咬傷了好幾處。它的牙齒似乎能分泌出毒液,被咬到的地方,都慢慢失去了知覺,我的妖力也快要透盡。
我拼盡全力躍出水面,落到長離身邊。
他比我也好不了多少,白衣服都要染成紅衣服了。
我喘着粗氣道:「将他剩下的四顆腦袋捆緊一些,一口氣割了!」
再這麼一個個割下去,我倆都得力竭。
長離氣息也有些不穩,「先合力将它捆住。」
我倆各執着一頭捆仙繩,在它剩下的四顆腦袋周圍來回翻飛。
九嬰被割了五顆腦袋,怒氣沖天,叫聲如啼血。瘴氣混着上古兇獸的煞氣,惹得我胸口一陣疼過一陣,眼前一片發黑。
突然響起一陣悠遠清亮的笛聲,腦子清明了許多,眼前的黑氣也散了些。是大師兄,他的清心咒一向深得父帝贊賞。
費了老鼻子力,終于将它的四個腦袋都捆住了,我倆朝着彼此迅速靠近。
九嬰似乎也明白了我們的意圖,四顆腦袋死命往不同的方向掙紮。我近乎力竭。
長離渡了些靈力給我,然後道:「你在上面,我下去。」
我應了,将懷裡還剩的草藥丢給他,「割它脖子和身子之間,别的地方都割不動。」
他點點頭,一頭紮進了水裡。
捆仙繩一寸寸勒進皮膚,漸漸勒出了血痕。恍然間記起,我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了。安逸日子過久了,這幅皮囊也嬌嫩起來。
此刻天光微亮。
這孽障真不愧為上古兇獸,竟同我和長離鏖戰了一夜。
驟然間,河面湧起一大片血迹,我心中猛地一跳,感覺繩子另一頭的力道突然下沉,才松了口氣。
是了,長離哪裡有這樣多的血。
直到此刻,我方才卸了勁。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