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當然是錦衣玉食、千尊萬貴。」
「那同她有婚約的書生呢?」
他拽了拽袖子,發現拽不動,隻得同我周旋:「姑娘,我這本子還沒寫完呢,你要不改日再來?」
我不答應,「不行,我時日無多,臨走前心裡還挂着這個故事,多不好?」
書生看着我的眼神有了點憐惜,松了口,「大約另娶了吧。」
我很生氣:「你這個本子很有問題!給我重寫!」
說書多年,他還從未聽人提過如此荒唐的要求,一張白臉漲地通紅:「哼,姑娘,既瞧不上鄙人寫的本子,何不自己提筆?」
這個提議很好,但當務之急還是得把這個本子扯清楚:「你先别管我寫不寫,這本你寫了,就得好好寫。我且問你:書生和小姐既有婚約在先,怎麼就會被那個鳥貴人橫插一杠?況且哪有将家族榮辱寄望于女兒婚嫁的,忒沒志氣。還有,既然書生薄情、轉頭就能再娶,小姐為何還要癡心一片?你不如給她另外安排門登對的婚事。」
書生氣地翻白眼:「姑娘,權勢大過天,癡心能錯付,這才是這世道的原貌!你要想聽那從一而終的愛情神話,喏,前頭接口右轉,那個老頭兒講得挺好。」
我擡着下巴叉着腰:「爺就要聽你講!」
他懶得與我糾纏,而我也不打算放手。正拉扯間,我聽到長離的聲音:「你這是作甚?」
我趕緊松手。
白面書生一個後仰,倒在了地上,本一臉憤慨想找我理論,待看到長離面色不善,又憤憤不平地走了。
長離一雙黑眸暗暗沉沉,盯得人心裡發毛,我趕緊解釋:「我可沒有欺負他,是他自己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