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以後,蘇以凡有些悶悶不樂,在家裡的氣氛變得壓抑了許多,但是他努力活躍氣氛:“小房子也挺好的,挺溫馨的,大家都聚在一起。”
但是,不論蘇以凡怎麼活躍氣氛,父親的眉頭總是緊鎖,母親也隻是強行擠出虛弱的微笑。在清楚地知道家庭情況每況愈下的時候,蘇以凡背着父母找了一份工作。
誠然,在蘇以凡知道父母希望他好好完成學業,而不是把青春浪費在打工上面。趁着直播的風頭沒有過,蘇以凡在一家直播公司兼職,項目經理看他長相還尚可,叫化妝師來給他喬裝打扮一番,安排到了恐怖直播的小組。
說來也湊巧,該直播公司因為市場競争激烈,因此很難在目前市面上已經有的直播類型中經行突破,于是隻好另辟蹊徑,想到了一個博人眼球的方向——以通靈和見鬼為主題的恐怖直播。
反正是直播見鬼,反正是主播遭遇一些靈異恐怖的事情,網友們大概會因為這個理由來直播間賞光,說不定能間接給公司帶來收益。項目經理一開始也很為難,萬一找不到願意做恐怖直播的主播怎麼辦,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這種事情上,賺錢也不至于賠掉姓名。
幸好,項目經理遇見了蘇以凡。眼前的這個大學生,大學還沒有畢業,卻帶着學生證來面試,說自己想要兼職。對于蘇以凡來說,兼職并不會影響他的學習,在大三已經沒有多少課程,大多數時間他都很清閑,況且學校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高校,對于學生的要求并不是很嚴格。
當務之急是解決家裡的債務問題。
奈何父母真的是太愛自己了,沒有把欠債的具體數額告訴他。蘇以凡覺得無奈,很多時候他都态度強硬的告訴父母,既然自己是家裡的一份子,那麼應該一起承擔家裡的困難才是。但是老父親、老母親總是誇贊他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他的年紀還太小,沒有到能夠承擔得起這類問題的年紀。
項目經理上下大量着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布置起任務來:“我們會把你放到一間據說是鬧鬼的屋子裡,你第一次開直播,就隻需要吸引人氣就好了......要是今天晚上的效果比較好的話,我們會安排品牌商給你帶貨。”
蘇以凡點了點頭,這一次的機會對于他來說非常關鍵。今天晚上第一次直播決定了他是否能順利留在這家直播公司裡面,要是失敗了他一分錢也拿不到。
不過,不論成功與否,都沒有關系,蘇以凡安慰自己,他在白天還可以到校門口的奶茶店兼職,雙休日還可以到小朋友的家裡當補課老師,直播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開始,無論成功留在直播公司與否,他都可以繼續按部就班的生活。
在忐忑不安的一天裡,蘇以凡在奶茶店裡兼職完下班,有好幾次差點把果茶裡的檸檬加到奶茶裡,奶茶店打樣已經是九點半了,他顧不上休息,趕忙打了出租車趕到直播地點。這次的直播不是在直播公司裡面,而是在偏遠郊區的一棟樓房裡面。
蘇以凡打車之後又覺得自己完全是在浪費錢,他在奶茶店打工半天的錢就沒有了,還不如早點請半天假、慢吞吞坐公交車過去也是一樣的。
但是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蘇以凡靠在出租車後座上,享受了短暫的休息。直到司機提醒他已經到地方了,蘇以凡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在車上睡着。
化妝師在給蘇以凡畫了一個柔弱少年的妝,特意給他的下眼皮打上淡淡的薔薇紅,一副若不驚風,剛剛被欺負過但又不敢大聲聲張的模樣。蘇以凡對于這個妝造非常不理解,但是又不敢質疑公司的化妝師,隻好硬着頭皮頂着一副柔弱少年的妝進房間直播。
直播道具已經都架好,直播場景是一戶普通公寓,蘇以凡的主要任務是講鬼故事,然後裝出害怕的模樣,要是有網友點進直播間可以簡單互動。公司不清楚這次直播能否帶來收益,在道具框裡面準備了一些日常用品,諸如雞毛撣子、自熱米飯、毯子......并且大方的表示,主播在直播期間可以使用,使用過的事後可以帶走。
蘇以凡淡定地看了一眼道具框子,覺得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多少能在講鬼故事的事後把這些東西套進去。
一開始想打開屋子裡的燈,但是不知道這間出租屋是太長時間沒有交電費了,還是點燈本身就是壞的,蘇以凡一盞燈都沒法打開。還好直播道具準備齊全,還有補光燈。
打開補光燈,直播公司的人一并幫他打開直播攝像機,在示意他倒數三十秒就打開觀衆席之後,直播公司的人離開了這間屋子。看來還是個沉浸式恐怖直播。蘇以凡倒也不害怕,他手裡有稿子,主要按照稿子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地朗讀就萬事大吉。
一開始,直播間裡的人有些少,看樣子好像都是直播公司自己的工作人員。蘇以凡為了表現一下自己不是按部就班的主播,特意沒有按照稿子開始講故事,而是推陳出新、革故鼎新地在公寓裡面四處走動,打探這間普通的出租屋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因為是晚上,又是恐怖題材的直播,蘇以凡的直播間逐漸吸引人氣,他一頭霧水的看着屏幕上滾動的留言......強忍着一拳打碎電子屏幕的沖動、好聲好氣地一一回答大家的留言。
“我也沒有這麼脆弱吧,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怎麼會被吓哭,而且我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好吓哭的人吧。”蘇以凡對着鏡頭笑笑,看來是化妝師給他的妝造太娘裡娘氣了,很多圍觀者都是被他的臉吸引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