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直播公司的人?"蘇以凡飄到那女人身邊,湊近看了看她的工牌,"哇,真的是'靈異直播'公司的!道爺,他們怎麼知道你坐這班飛機?"
衛暄拖着行李走過去,女職員立刻收起手機,露出職業化的微笑:"衛先生是吧?我是'靈異直播'的助理小林,王總派我來接您的。"
小林說着就要接過衛暄的行李,被他輕輕避開:"謝謝,不用。哪個王總啊?"
"這個嘛......"小林神秘地笑了笑,"王總說,做我們這行的,總得有點'特殊渠道'。"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衛暄身後——蘇以凡正趴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推車上流口水。
衛暄心裡一沉,好像有不好的預感:"王總也來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哎呀呀,這不是我們道長嗎!"
隻見一個——
上身是一件月白色的立領盤扣襯衫,面料選用啞光的亞麻混紡,質地輕盈透氣,衣身略微寬松,袖口微微收束,方便行動。領口處僅綴一枚素銀扣,不顯浮華,卻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修長的脖頸線條。衣襟斜斜地延伸至右肩,邊緣以極細的黛青色絲線滾邊,遠看幾乎不可察,近觀卻見暗紋如流水般蜿蜒。
外搭一件淺灰藍的苎麻長衫,剪裁介于傳統道袍與現代風衣之間,衣擺垂至膝上,行走時衣袂輕蕩,如遠山薄霧般飄渺。腰間系一條同色系的布質束帶,松松挽結,既不過分拘束,也不顯散漫。
下身是一條煙灰色的直筒麻褲,褲型寬松卻不顯臃腫,褲腳微微收窄,恰好蓋住腳踝。褲腰以暗扣固定,省去了繁瑣的系帶,更添利落感。褲側縫處隐約可見兩道極細的墨色暗紋,形如竹節,寓意堅韌清雅。
足下踏着一雙深棕色的手工布鞋,鞋面采用天然染色的棉麻,鞋底輕薄柔軟,行走無聲。鞋頭微微上翹,形似古時的翹頭履,卻去除了繁複的繡花,僅以一道暗線勾勒輪廓,樸素中見匠心——
——的秃頭從柱子後面蹦出來,滿臉堆笑地朝衛暄走來。
他手裡還捏着一串佛珠,脖子上挂着一塊開過光的玉牌,走起路來叮當作響,活像個行走的"辟邪法器展覽架"。
衛暄一看到他,眉頭就皺得更緊了:"王官寶?"
"對對對!是我啊!"王官寶搓着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衛道長,咱們可真是有緣啊,我剛在機場送個朋友,沒想到秦伯伯就說你飛過來體驗生活!我這不是趕巧剛好送你去直播公司嗎!那家公司,我爸手裡還有股份呢!"
蘇以凡飄到衛暄耳邊,小聲嘀咕:"道爺,這小子是真首都大戶人家啊,那裡都有他的影子,連護國寺也能輕而易舉的進去,還有直播公司的股份。"
衛暄沒接話,隻是冷淡地看着王官寶:"秃驢,我幹什麼不用你管。"
王官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熱情:"哎呀,是上次護國寺的事情嗎!道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見識!"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方丈開了佛眼,說你身邊跟着的一個小鬼對我們都不好!"
衛暄微微後退半步,避開他身上的濃重香火味:"什麼我們?"但是心裡微微一沉,果然上次被護國寺的武僧攔住去路是因為蘇以凡。
王官寶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雙手遞過來:"方丈給你的!還有你不是要去當網紅、體驗生活嗎?我家給你安排不就好了!"他擠眉弄眼,"你父親、秦伯伯,還有我爸可是當年的鐵三角!"
衛暄沒接名片,隻是淡淡道:"不用了,我一個被領養收留的,怎麼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占用前輩們的資源。"
"别啊!"王官寶急了,"先聽我說完!衛叔叔走得早,但是也是待你如己出,現在秦伯伯從政,沐含姐姐也是上岸公務員,我父親從商經營房地産,我打算以後也是從商,你又是繼承了衛叔叔的風水術數,我們仨小孩都繼承父輩,以後豈不是能享受數不清的榮華富貴?"
衛暄瞥了他一眼:"秦沐含做什麼,和你想要做什麼,我管不着,我做什麼你也管不着。怎麼現在不專心搞房地産,反倒搞起靈異直播了?"
王官寶幹笑兩聲:"這不是......市場需求嘛!再說了,也是想要借兇宅直播的噱頭,找幾個高人嘛,要是衛暄大哥你答應做我們公司的風水顧問,我還怕什麼?"
衛暄懶得跟他糾纏,直接轉身:"沒興趣。"
王官寶趕緊攔住他:"等等!道長!您先别急着拒絕!"他提高聲音,"小林,送我哥一程?"
小林開的是一輛黑色商務車,車窗上貼着深色膜。車子駛入晚高峰的車流中,衛暄望着窗外飛速後退的城市景觀。華燈初上的首都比白天更加喧嚣,霓虹燈陸續亮起,将街道染成五彩斑斓的顔色。寫字樓裡加班的燈光像繁星般點綴在暮色中,路邊小吃攤飄來陣陣香氣,下班的人群行色匆匆地穿過人行橫道。
"衛先生和王總是兄弟?"小林從後視鏡裡觀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