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暄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師父：【省道協剛來電話，讓你繼續留在直播公司。】

師父：【說是要“弘揚傳統文化，破除封建迷信”。】

師父：【對了，記得開個“科學驅鬼”的直播專欄。】

衛暄：“.......”

蘇以凡偷瞄了一眼，差點笑出聲：“道爺，您這算是‘官方認證’的驅鬼主播了？”

衛暄冷冷掃了他一眼：“再多嘴，今晚就讓你去陪井裡那幾個打麻将。”

然而，師父的話還沒完。緊接着，又是一條消息——

"衛賢侄，多年不見。當年與你養父衛承冬交情深厚，不知你可還記得王伯伯？若念舊情，明日可來城中老宅一叙。官寶會去接你。"

衛暄盯着屏幕，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蘇以凡察覺到氣氛不對，湊過來一看，頓時瞪大眼睛："王振升？！他不是剛被查嗎？怎麼還敢聯系你？"

衛暄盯着手機屏幕，手指微微用力，手機殼“咔”地裂開一條縫。

蘇以凡咽了咽口水，默默後退兩步：“道爺，冷靜，手機是無辜的......”

就在這時，直播公司的老闆親自打來電話，語氣谄媚：“衛大師！我們剛接到通知，您的直播間已經被列為‘重點文化輸出項目’！平台決定給您開最高分成，還有專屬推薦位！”

"衛大師！衛大師在嗎？"王官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聽起來竟比平時精神許多，"我爸讓我來接您！"

蘇以凡倒吸一口涼氣："王振升沒有被查嗎？"

衛暄冷笑一聲，起身時袖中滑落幾張泛着金光的符紙："小蘇，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

蘇以凡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那幾個的鬼魂圍在他身邊時的情景。

"小道長，你得幫我們申冤啊！"領頭的女鬼撩開長發，露出脖頸上青紫的勒痕，"我們不是自己想當厲鬼的！"

另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頭湊近："有人用符咒困住我們的魂魄，逼我們在陽間作祟。"

"先是把兇宅高價賣給不知情的住戶，"第三個鬼魂掰着腐爛的手指算賬，"等鬧鬼傳聞出來，再低價收回。一買一賣，賺兩次黑心錢！"

蘇以凡當時裹緊被子，聲音發顫："你們怎麼不找陰差告狀？"

"告了！"女鬼突然激動起來，身上的水漬在地闆上洇開一片，"可不知從哪弄來的印，把我們的陰狀全壓下了！"

記憶閃回現在，蘇以凡猛地抓住衛暄的袖子："道爺！還記得我為什麼跳樓嗎！我父母之情經營過一批東南亞的鎮宅符，正是用來拘住他們魂魄的，幫助炒作兇宅，我父母應該是發現了，就沒有讓這批貨脫手，因此破産了！"

衛暄眼神一凜："鎮宅符？"

院門外，王官寶的催促聲越來越急："衛大師？您還在嗎？"

紅衣女鬼從井裡探出半個身子，濕漉漉的長發垂在肩膀上："人間尚且用炒作陰宅賺取巨額差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她突然壓低聲音，"陰間也是有幫手，我們冤死到了地下，根本告不了陰狀。"

衛暄周身的氣場瞬間降至冰點，手中的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縷青煙。仿佛那個黑衣道人的身影還在身側，陰魂不散、揮之不去。

蘇以凡倒吸一口涼氣："所以活着死了都不得伸冤......"

"是這樣的，"衛暄冷笑，"等我去赴王家的宴席，你就明白了。"他突然掐訣往自己眉心一點，"小蘇，這個世界的黑暗多着呢。"

衛暄話音剛落，突然反手一掌拍向蘇以凡胸口。蘇以凡瞳孔驟縮，本能地後仰閃避，卻見衛暄指尖金光暴漲，三道符箓如利箭般激射而來。

"道爺？！"蘇以凡驚呼一聲，一個狼狽的側滾翻躲開。符紙擦着他肩膀飛過，在牆上炸開三個焦黑的窟窿。

衛暄眼神冰冷，右手掐訣引動天地元氣，左手從袖中甩出七枚銅錢。銅錢在空中排成北鬥陣勢，将蘇以凡所有退路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