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虞雙覺得唐熹不愧是衆多少男少女的嘴上老公,就外貌而言着實無可挑剔。
那雙眼睛在光下顔色尤其的淺,發絲也染上薄薄的金,雪白長袖襯衫包裹着肌肉勻稱的身軀,手臂與腿都長而纖細。
唐熹安靜坐在那裡的時候,像極了來自某個冰雪所築成國度的、優雅的貴族王子。
自然,也就找不到一點點前天晚上撒嬌時的任性與矯情。
虞雙甚至想問一句:你好啊,昨晚那人真是你嗎?
服務員悄無聲息地合上門離開,包廂内唯有低沉的鋼琴曲仍在流淌。虞雙和唐熹對視,有那麼一兩秒的沉默,虞雙才反應過來那聲“紳士先生”是在叫他。
紳士?我??
他後知後覺回憶起那句“你得慶幸我是個紳士”,想起自己确實說過那麼一嘴,沒想到唐熹這人竟然能清楚記得喝醉之後發生的小小細節。
壓着唐熹後脖頸讓他面朝馬桶的一幕閃過虞雙的腦海,他突然感到一絲微妙的心虛,拉開唐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他說:“你好,唐大明星。”
這話不知道哪裡戳中了唐熹的笑點,他眉眼彎起的弧度明顯了些,下一秒那種快樂又像薄霧一樣散去了。
這位大明星又恢複了虞雙在電視上看到過的、端莊優雅的姿态。
“這些菜是我點的,不喜歡的話可以再叫,”唐熹手支着頭看他,“不用客氣。”
“嗯,”虞雙應了聲,又說,“破費了。”
唐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坐在他的對面,被他用溫和不失禮貌的目光看着,竟然還能說不客氣就真不客氣,端着碗埋頭吃飯。
吃得還挺香,有點狼吞虎咽的意思,這下不好意思開口的人反而成了唐熹自己。
唐熹:“?”怎麼回事,這好像和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虞雙吃得能不香嗎,他起床晚了沒吃早飯,快餓瘋了。
青年看起來還是和唐熹印象裡的一樣,就外貌條件而言十分優越,眼尾上翹,未語先撩,這皮囊可是一副風流相。
有着一副風流相的人擱這吃東西的時候非常放得開,碗筷相碰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發出了響聲,看得唐熹有點發愣。
唐熹也有過張揚任性的時候。
别看他現在風光,剛進娛樂圈時,他在生活中和網絡上受到的攻擊也真是不少,熬過之後,才變成現在的模樣。
力求公衆面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挑不出毛病,和同行、粉絲都盡可能的拉開距離,好像熒幕上的角色真的與他毫無幹系、與他本人徹底分離。
所有人都覺得他很高冷,身邊的人——除了小紀——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顯得拘束,沒有哪個人同他吃飯的時候能這樣“放肆”的。就算是方叙……他們很少一起吃飯,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幾乎不講話,安靜到有些枯燥。
唐熹撐着下巴,欣賞虞雙吃飯的模樣。
說來也奇怪,虞雙這副吃東西的模樣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活像餓死鬼投胎,但虞雙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竟然一點也不辣眼睛,倒是看着讓人覺得養眼——以及吃得挺香。
難道是因為他的那張臉?
唐熹的目光定在虞雙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又落在他身上。
洗得好像有點發舊、但十分幹淨的衣服。
“你不吃嗎?”虞雙在“百忙之中”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還是吃過了?”
唐熹:“……沒有。”
高嶺之花有點卡殼,望着虞雙欲言又止,最後默默端起了碗。雖說在某些方面他不是很讓經紀人放心,但時刻注意身材管理這一點,恐怕是最讓人省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