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藤蔓!*資料顯示,其纏繞力巨大,分泌的熒光物質能誘導生物體組織木質化(類似石化)!
“救人!”柳錦雲腦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身體比思維更快!他一把推開擋路的枝葉,黑炎瞬間在雙手凝聚成兩把短刃!
“别過去!那是魔鬼的觸手!”阿坎驚恐地拉住他,用本地語尖叫。
柳錦雲根本聽不懂,也顧不上聽。他低吼一聲,如同離弦之箭沖了出去!黑炎短刃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地斬向卷向孩子的藤蔓!
“嗤啦!”黑炎的湮滅特性對能量生命體效果顯著!被斬斷的藤蔓如同觸電般縮回,斷口處噴濺出粘稠的綠色汁液,發出燒焦般的氣味。柳錦雲一把抄起吓傻的孩子,塞給旁邊一個尖叫的婦女。
同時,他身形急轉,短刃交錯斬向纏住男人的藤蔓!黑炎與熒光藤蔓接觸,發出“滋滋”的灼燒聲,木質化的侵蝕被強行中斷!男人掙脫出來,手臂上一片灰敗的硬皮,劇痛讓他幾乎昏厥。
柳錦雲的出現如同神兵天降,暫時遏制了藤蔓的攻勢。他揮舞着黑炎短刃,在人群後方形成一道短暫的火線,逼退了那些蠢蠢欲動的熒光藤蔓。熾焰的小尾巴也在他身後劇烈搖曳,發出低沉的嗡鳴(“臭臭的!燒掉!”),似乎也在威懾。
“走!快走!跟我來!”柳錦雲用盡全身力氣,用中文和肢體語言朝着驚魂未定的人群大吼。他指着自己,又指向遠離藤蔓和窪地的方向。
語言不通!村民們驚恐地看着這個渾身冒着詭異黑火、從天而降的陌生人,又看看他身後暫時被逼退的恐怖藤蔓,眼神中充滿了混亂和猶豫。
“納特!帕帕亞!納特!”(魔鬼!快跑!魔鬼!)阿坎這時也鼓起勇氣沖了出來,用本地語指着藤蔓尖叫,又指着柳錦雲,比劃着“跟着他走”的手勢。
有了阿坎這個“翻譯”,村民們眼中的恐懼稍減,求生的本能壓倒了疑慮。那個手臂受傷的男人被同伴攙扶起來,抱着孩子的婦女緊緊跟上,其他人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開始跟着柳錦雲移動。
柳錦雲不敢松懈,他退在隊伍最後,警惕地注視着後方。那些熒光藤蔓似乎對黑炎頗為忌憚,沒有立刻追擊,隻是在林間陰影裡如同毒蛇般蠕動、窺視,幽綠的熒光忽明忽滅,像無數不懷好意的眼睛。
他帶着這群疲憊不堪、驚魂未定的難民,在危機四伏的雨林中艱難穿行。熾焰的小尾巴成了最靈敏的探測器,不斷傳遞着危險的預兆(“左邊…臭臭的…躲開!” “前面…水…有東西…”),讓他能提前規避潛伏的泥潭或散發毒氣的菌群。他手中的黑炎短刃時隐時現,驅趕着偶爾從樹冠垂落的、帶有麻痹尖刺的細小藤蔓,或是用能量爆發的沖擊波驚走潛伏在暗處、形如枯枝的僞裝型畸變體。
隊伍裡彌漫着絕望的哭泣、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那個手臂木質化的男人情況在惡化,灰敗的區域似乎在緩慢擴散,他疼得臉色慘白,冷汗直流。還有幾個村民似乎也接觸了菌毯或孢子,皮膚上出現了詭異的紅斑或水泡,精神萎靡。
柳錦雲的心沉甸甸的。他原本隻想在外圍“撿點”能量,卻陰差陽錯卷入了難民潮。他不懂他們的語言,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他隻知道,身後是緻命的AEZ感染體,而前方……他必須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讓這群人能暫時喘息。
“阿坎!問他們,附近有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山洞?廢棄的村子?任何能躲避那些東西的地方!”柳錦雲一邊警戒,一邊急切地用簡單的中文和手勢詢問向導。
阿坎連忙用本地語和村民們急促地交流起來。很快,他指着雨林深處一個方向,臉上露出一絲希望:“他們說!那邊!山!有老寨子!石頭房子!很舊,但牆厚!以前…祭神的地方!離‘魔鬼森林’遠一點了!”
“帶路!”柳錦雲沒有絲毫猶豫。祭神的老寨子?聽起來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他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微末希望的難民們,深吸一口氣,壓下自身的疲憊和手腕的灼痛。
“跟緊我!”他再次用動作和堅定的眼神示意隊伍,手中的黑炎短刃燃燒得更加凝實,仿佛一盞在絕望叢林中指引方向的黑色燈火。熾焰的小尾巴也堅定地豎立着(“哥哥…保護…大家…”),傳遞着與他同調的決心。
他不知道那個廢棄的寨子是否真的安全,也不知道自己帶着這群語言不通的難民能走多遠。他隻知道,自己點燃的黑炎,此刻不僅是為了尋找能量救妹妹,也為了照亮身後這群絕望之人的生路。而在他感知無法觸及的更高維度,一股冰冷而龐大的意念,如同盤旋的秃鹫,正饒有興緻地“注視”着這支在死亡邊緣掙紮的渺小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