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下了兩天雨的港島終于放晴,陽光透過雲層灑在維多利亞港的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這兩天岑姝過得相當惬意,準時上下班,然後和小宜一起遛狗,晚上一起找部電影看。
傍晚,岑姝剛做完Spa回家,回來就看到小宜坐在沙發上對着一隻絲絨盒子兩眼放光。
“什麼東西?”
“Stella!快來看!剛才萊汀Place的人送過來的!”小宜興緻勃勃。
岑姝看了小宜一眼,抱着手臂冷笑一聲:“陳小宜!你現在是叛變了對吧,到底誰才是你老闆。”
小宜星星眼:“可是這條手鍊真的很漂亮,就是上次你說喜歡的那條。”
岑姝腳步一頓,“我看看。”
岑姝走過去,那條Claire Chen的星光手鍊就靜靜躺在絲絨盒裡,在燈光的折射下更加流光溢彩。
小宜看到岑姝的反應就知道她喜歡,眼疾手快地取出手鍊給岑姝戴上,誇張地倒吸一口氣:“天呐天呐,這條手鍊簡直是為Stella量身定制的!好襯你噢。”
岑姝:“……TD。”
這彩虹屁也太生硬了。
作為資深i人的小宜,每次哄岑姝開心時都會突然變成話痨,雖然馬屁拍得略顯尴尬,但勝在真誠,所以岑姝喜歡她。
“怎麼樣?Stella,你中意嗎?”
公主擡起手看了一眼,輕哼了一聲:“還行吧。”
小宜看岑姝松口,就知道她的氣也差不多該消了。
這時,岑姝擺在白奢石桌上的手機亮起。
岑姝看了一眼備注,很快接起來,立刻換上一副乖巧甜美的笑容,語氣也變得柔軟:“清姨,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是我。”
岑姝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手指已經懸在了挂斷鍵上方。
“等等。”梁懷暄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奈,“先别挂。”
岑姝簡直要氣笑了。被她拉黑後,這人居然跑去借黎清姿的電話打給她?
岑姝硬邦邦地問:“有事?”
“手鍊收到了嗎?”
“嗯。”岑姝語氣平淡。
“你是全港第一個戴上這條手鍊的。”
“那又怎樣?”岑姝撇撇嘴,“别以為一條手鍊就能哄好我了。”
岑姝當然知道見好就收。
停頓幾秒,又故作不情不願地說:“起碼得兩條。”
“兩條就夠?”梁懷暄沒想到岑姝今天這麼好說話,也很詫異。輕笑一聲,聲線裡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從容,“我讓門店經理将系列樣冊送到深水灣給你挑。不止Claire Chen——”
他頓了頓,語氣輕描淡寫:
“整座萊汀Place,你看上的,都歸你。”
岑姝心底輕笑。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男人對她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
太子爺還真是好随意的口氣。
“哥哥好大的手筆啊。”岑姝有些無辜地眨眨眼,“真不怕我把萊汀搬空了嗎?”
如果是别的男人說這些話,岑姝隻會嗤之以鼻,覺得他們打腫臉充胖子,但梁懷暄開口說的每一個字,都隻會是百分百真實。
梁懷暄語氣從容:“可以試試。”
岑姝知道他這句話後半句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讓她試試,能不能刷爆他的卡。
即便她把整座萊汀Place的奢侈品搬空,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岑姝自己當然也買得起這些。
但有些東西,終究是别人送的才更有意思。
而且,岑姝喜歡的可不是那些她原本就唾手可得的奢牌。
她的野心還更大一些。
更讓她感興趣的,是那座金光璀璨的萊汀Place。
隻有籌碼足夠誘人,才夠她略微高看一眼。
電話那端的男人停頓了兩秒,又抛出一個要求,言簡意赅:“今晚六點,Mandarin,我去接你。”
岑姝現在倒是有些意外,“你要約我一起吃飯?”
“嗯。”
單音節裡藏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主動約她吃飯?
還要來接她?
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梁懷暄。
在她的印象裡,他應該冷淡地甩來一個餐廳地址,言簡意赅地丢下一句“七點”,然後就非常效率地結束才對。
岑姝沒有立刻回應。
“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就過去。”梁懷暄頓了頓,又說了句:“把我的号碼從黑名單放出來。”
岑姝又“噢”了一聲。
挂斷電話後,小宜立刻湊過來,眼睛裡閃爍着八卦的光芒,“梁先生約你吃飯呀?”
“他非要請,沒辦法。”岑姝又若無其事地轉身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我先去換件衣服。”
“Stella!”小宜忍笑提醒,“你還沒拿要換的衣服呢。”
岑姝腳步一頓,面不改色地轉了個方向:“忘了。”
岑姝走進卧室,推開牆面中軸那扇360度旋轉的鏡面門,步入衣帽間。
梁懷暄的半山别墅裡的衣帽間設計得像個高級陳列室,寬敞、簡約,卻絲毫沒有考慮過一個對時尚有着狂熱追求的女主人會有多少收藏。
所以,岑姝每次都會不自覺地想念深水灣這個被塞得滿滿當當的私人天地。
這間衣帽間是岑姝親自參與設計的傑作。
天花闆是鏡面吊頂設計,将空間感無限延伸,不規則水晶吊燈錯落有緻地垂下。
就連燈光系統也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嵌入式燈光柔和,既不會刺眼,又能完美呈現每一件衣物最真實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