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扼月”課室,門緊閉着,課室裡頭也鴉雀無聲。
溫時月立在門前,門頂上不知是哪個學藝不精的畫的法陣,線位都露出來了。她偏頭去看窗,裡頭不出意料地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門上畫了“破風陣”,窗上下了“藏身咒”。
“……”
不入流的見山境功底,逮個山貓耗子還能行,這樣的水平,真的可以畢業嗎?真的不是放出去禍害人嗎?哪個老師帶出來的啊?
話又說回來,如今仙閣上學的人,都這麼上不得台面了麼?想想前世,雖說姬婷淵厭惡她至極,帶頭抱團孤立她,但好歹不玩兒陰的,而是明目張膽帶人到處堵截她,都是真刀真槍打的。
那時候她逢初一才能使用靈力,他們那些人哪管你初一十五,心情好了就會來找她。
初一她開鑒懸境大後期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初一之外,惹不起躲得起,能屈能伸。
說起來還得感謝師父送的須彌鏡,模拟戰鬥之餘,還能儲物,必要時刻自然也能躲人。
總之,不論初一十五,姬婷淵都占不了便宜,所以到了後來,姬婷淵對她是越來越恨了她也可以理解。
隻是這樣弱的陣法……聞音恐怕也躲不過去。
思量再三,溫時月将手中姜夫人做的食盒提到一邊安放好,然後回轉身去一腳朝着門踢過去。
“砰——!”
金色的法陣紋路如同漣漪一樣蕩開,巨大的推力迎面襲來,溫時月趁着勢往後倒去的同時,窗戶上的禁咒解開,課室裡頭先前噤若寒蟬的人們轟然大笑起來。
溫時月很是心煩,前世作孽應付姬婷淵,今生倒黴應付一課室的小屁孩兒,真的很心累。
她閉上眼,準備以一個舒适的姿勢倒地,沒曾想,一臂從後環過她的腰間,将她穩穩接住。
她不必睜開眼就清楚來人是誰。
前世她聞不夠的霜雪味道,今生再見,已經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心境與立場再去擁入懷中了。
褚術央松松瞥她一眼,很是得體,似乎确是沒有認出她來,隻淡淡道了句:“站好。”
随後踏碎門上的陣步進“扼月”課室,将始作俑者全部揪出來,連手都不曾擡,掀了掀眼皮就将幾人倒懸困在課室半空中,以表思過。
有幾名還是女孩子,倒懸使得她們的裙子往下落,堆疊在腰處,底褲一覽無餘,實在是顔面盡失。
男孩子就臉皮厚,要不是囿于閣主在此,他們恐怕還要嘻嘻笑出聲來,完全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有兩人面露怨恨,恐怕禁咒解了之後,要将一應罪過全部重新算在聞音頭上才甘心。
再尋常不過的懲罰作惡的小孩,要是放在别的人身上,還要道一句閣主秉公執法,隻是聞音不同。
聞音是傳言中“觊觎”他的人,這樣的人是同學中的異類,這樣的人被所“觊觎”的人環腰救下是要引衆怒的。
即便那不是她的錯,禍也不是她引起的。
衆怒沒有來由,就像有的人天生招人讨厭一樣,有的人天生就喜歡讨厭别人。
溫時月蹙起眉來。
師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