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衆人在“丢臉”兩個字的顱内回聲裡,三三兩兩往廣場走。
溫時月腿都站僵了落在後頭,等到出了課室的門,談不古在門口立着。
談不古:“我與仙子打個賭,我定能與仙子抽到同簽,仙子信不信?”
溫時月點點頭:“信。”
因為她看到談不古先前跟明瑛竊竊私語,然後明瑛就往抽簽處去了,明瑛的本事她還是信的。
比起這個,她更關心仙閣是如何篩選這所謂的畢業大考的任務地的,萬一那處出了個毀天滅世的大妖呢?
随後她搖了搖頭,臨行前切忌自亂心神,與談不古一道往學堂廣場上去了。
因着先前鬧那麼幾出,溫時月走出課室的時候,許多人都繞着她走。
随處可聞的竊竊私語還有鄙夷面目,幾乎是伴随着聞音在學堂的時時刻刻。
縱然前世溫時月被人人稱作“罪奴”,在仙閣生存艱難,她也從未有一天像今天這樣窒息。
那種師生聯合将你遙拒千裡之外,獨把你一個人當作異類的感覺,讓你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漆漆的水域,天空中還有滾滾黑雲,整個世界于你而言都是黑色的,不僅如此此刻你還置身于寒水之中,連一片腐木都沒有,稍有不慎就要溺斃。
溫時月能感受到,聞音是瑟縮的、不安的。
聞音身上,似乎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被她忽略掉了。
眼下她隻能勉強用自己看得開的心去撫平聞音心中的不安,再加上談不古一直在邊上碎碎念,心境很快平複下來。
到了廣場,所有課室的學生都出來了,按照方塊站好。
溫時月數了數,約莫是有五百人左右,控制在百餘來個任務小隊的話,大概會四到五個人一組,所有的課室将混合打亂,優生、差生随機組合。
廣場中央的高台之上,褚術央坐首座,既代表了九州仙閣之閣主,又代表了三大世家中的褚氏,身份之尊貴顯赫,氣度之不凡,引得底下一衆人斂息注目。
前任閣主姬長風代表姬家,今日也到場,還有幾位叫得上名号的長老、宗親,小輩倒是一個都不曾來,說起來自她重生之後,還一面都未曾見過姬逢念。
姜家隻來了個管家,聽聞褚術央升任閣主之後,代行長老之位是姜家那位年輕的家主——姜尚遙擔任的,且還兼任了蕩魔司的司長。
隻是姜家既不擅修仙,這位年輕的家主究竟有何才幹,能身兼多職呢?溫時月對此很好奇。
她對一切厲害、不同凡響的人、事、物感興趣。
雖說她心中并無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扭捏、糾結的情愫,但是她自知,慕強也算自卑的一種,隻是這種自卑十分隐蔽,她自己都難以察覺。
就好比她對師兄的感情一樣,他們兩人之間,感情的重量不一樣,她敏感于師兄避之不及的“罪奴”二字,師兄亦在極力自欺兩人之間的雲泥,以至于前世那樣狼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