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的哨聲吹響,Z隊的球員們帶着複雜的情緒走回更衣室。上半場的領先優勢已經蕩然無存,更衣室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國神煉介坐在長凳上,低着頭,雙手搭在膝蓋上,懊惱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
“抱歉是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他的聲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作為後腰他沒能及時發現大川響鬼,做好及時的防守指揮。
成早朝日站在一旁,聲音帶着一絲幽怨:“沒想到Y子醬居然有進攻性如此強的一面……”
将Y隊當做是外冷内熱的可愛女孩子,以為通過一次進攻就能順利拿下,結果在告白時卻被對方反手打了一巴掌,冷漠拒絕了。
“哎呀,明明是Y隊那些家夥太狡猾了,他們那種突然的長傳,我們怎麼可能防得住嘛!”五十岚粟夢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雷市陣吾攥住五十岚粟夢的球衣衣角,臉色十分猙獰,對于他這種推卸責任的行為感到出奇地憤怒和不滿,他的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哈——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兩個廢物擅離職守,反應和速度還慢!”
“怪我?!你這個家夥不也沒有反應過來!作為保護後衛的後腰,直接就把對方放過來了!”被抓住逃離無門的五十岚粟夢不滿地反駁。
“我的位置趕不上。”作為左後衛的我牙丸托着下巴呆呆說道,有一定距離對于當時中場發生的沖突他是幫助無能。
右後衛的千切豹馬煩躁地攥着自己的紅色長發,語氣不是很好:“不要吵了!賽場上可沒人等你反應!我們的後防線被對方碾成了碎片,所有人都有責任!”
“好了好了,上半場隻是被對方追平了還沒有反超,不用這麼焦慮。”久遠涉站起身,頭疼地分開争執的五十岚和雷市。
他環視更衣室一圈最後把視線定位坐在位置閉目養神、對于一切都不甚在意的吉良涼介身上,無奈說道:“涼介,我們下半場要不要改變一下戰術,拉長一下陣型?”
這樣也好給在後防位置水土不服的後衛們一定反應防守的空間。
潔世一皺起眉,他緊握着水瓶,眼神中閃爍着不甘,他不喜歡這種變相妥協的方式。
隊伍後退的話,不僅他們高位的壓迫感蕩然無存,後防無法彌補的缺陷也會成為他們的一大壓力。
如果後場的隊友不靠譜,那就需要靠他們前場更加頻繁的射門對Y隊進行鎮壓,讓對方疲于防守而難以再發動進攻。
聽到久遠的詢問,吉良涼介緩緩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身體的關節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沒有匆忙,沒有急躁,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而深邃,映照出晨曦般的甯靜與平和。
“不用,國神和我換一下位置,涉擔任前腰。”面對衆人投射過來的期望的目光,吉良涼介輕描淡寫地拍案決定。
“欸,涼介的意思是說讓我們要放棄進攻轉為防守嗎?”蜂樂回揉了揉眼睛,朦胧中帶有一些疑惑。
毫無疑問缺少吉良前場的組織,Z隊的進攻性會大大下降。
接收不到來自吉良神乎其神的傳球就算是Z隊早已發自内心承認的前鋒潔世一也會變得疲軟不已。
在訓練中已然明白由吉良涼介展現的優秀進攻型中場的重要性和統治力,Z隊衆人都這樣堅信着。
聽到吉良的決定,千切豹馬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緊緊跟随着吉良涼介,心中湧動着複雜和痛苦的情緒。
他不明白,為什麼吉良涼介可以為了Z隊這些毫不相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位置,放棄可以在綠茵場上馳騁的輝煌時刻。
從前鋒到前腰再到後腰,為了填補隊伍的空缺,對方的天賦被浪費了,原本吉良涼介在進攻性中場上所展現的閃耀姿态讓他可以暫且保持沉默。
但是更偏向隐身的防守型後腰卻是将對方束縛在了一個完全不适合的位置上,就像一隻雄鷹被剪去了翅膀,他擔心吉良涼介會被這個隊伍拖累得無法再展翅高飛。
更衣室的氛圍變得更加緊張,吉良涼介的決定讓原本衆人之間的互相指責變成了協同一緻的反駁。
“喂,吉良你這家夥,真當自己是塊石頭哪裡需要哪裡搬啊!”雷市陣吾的怒火在眼中燃燒,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滾回你的前場去,後場我們會處理好的。”
五十岚粟夢也急忙插話,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驚慌:“啊啊啊啊!我也覺得吉良還是留在前腰位置更好,果然還是進攻更适合你吧。”
“喂喂,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再把吉良推到後場位置,那不就是重蹈覆轍了嗎……”成早朝日小聲嘀咕道,與上次X隊的比賽至今還曆曆在目。
“……我也不贊同。”千切豹馬咬緊嘴唇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