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切豹馬猛地從吉良涼介懷裡“蹭”地站了起來,佯裝鎮定地拍了拍球衣上的草屑,然而,他那宛如寶石般的玫紅眼眸中,熊熊燃燒的羞憤火焰卻怎麼也藏不住。
這時,耳畔傳來“噗噗”的笑聲,他猛地扭頭,惡狠狠地瞪向側過身去、身子不住顫抖、顯然還在偷笑的久遠涉。
被飛揚的紅發甩了一臉的吉良涼介:......
“好了好了。”吉良涼介無奈地插在兩個人中間,單方面阻斷了千切豹馬煞人視線。
涼介微微垂下眼簾,與其對視,讓千切兇狠的目光一頓,同時手指輕柔地拈起粘在對方紅發上的草屑,輕輕撚了撚,嘴角泛起一抹溫和地微笑。
“剛剛沒受傷吧,豹馬,你那一下子可真把我吓了一跳。”
豹馬,這個稱呼——
千切豹馬不好意思地微微側過腦袋,隻覺得臉頰發燙:“咳、咳,沒、沒事……”
蟻生十兵衛攬着時光青志的肩膀,時髦的黑色指甲油在燈光下閃着妖異的光。
雖然自己被時光青志擠開時有些不爽,但看對面那好運的家夥吃癟又有些暗爽,蟻生挑了挑眉說道:“呦,時光,剛才那個肘擊挺帶勁啊,射門也很潮,真是小看你了。”
“啊,對、對不起,我,我沒想傷害他的。”時光青志對于蟻生的誇獎有點惶恐和憂慮,有些怯懦地縮着脖子。
說實話,等回過神來,他才驚覺自己把對方撞出去老遠,心裡不禁擔憂這一下會不會讓自己吃到一張黃牌。
糸師凜站在場邊漠視着場上的這出自己格格不入的鬧劇,瞥了一旁其樂融融、虛情假意的隊友情,内心有些煩躁。
“快點,開下一球。”糸師凜雙臂抱在胸前,冷着一張臉說道。
“等等,我有異議!!”久遠涉猛的轉過身,高高舉手,一臉嚴肅認真,“鑒于對面對我方千切豹馬造成的傷害,應該判一張黃牌!!”
時光青志緊張地攥緊雙手:啊,來,來了......
“啊,裁判,我撤回我剛剛那句發言,時光沒有使用肘擊,我開玩笑的~”蟻生十兵衛低頭玩着自己的指甲,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拉長語調,敷衍地幫自己的隊友辯護道。
隊友被對方球員敲詐誣陷,這本該是隊長到裁判面前據理力争、幫隊友找回場子的時候。
然而,作為隊裡最高位,算是挂這個代理隊長職務的糸師凜想都不想,不帶情緒地留下一句“無聊”,就扭頭走回己方的半場。
......
......
廣播中傳來機械的審判聲:“駁回,時光青志屬于正常地利用身體優勢合理對抗,不存在犯規行為。”
時光青志松口氣。
“好吧”,久遠涉聳了聳肩,歎了口氣,遺憾離場,似乎無意地與千切豹馬拉開兩個身位,單手扶額,擺出帶着一臉失落痛心的表情說道;“抱歉~豹馬~沒給你找回場子。”
千切豹馬攥緊拳頭,勉強擠出的笑容仿佛裹挾着一層濃重的黑氣。
他本想朝着久遠涉那邊走上兩步,卻迫于腰部那雙手帶來了無法抵抗的阻力讓他步伐一頓,隻能惡狠狠地吐出嘲諷的字眼:“呵呵,你這敷衍的态度算哪門的找場子。還有不要那樣叫我,好惡心。”
“好的哦,豹——千切。”
作為“名譽隊長”久遠涉側過頭去,恰好對上了千切豹馬暗含怒氣的眼神,以及其身後用雙手拴住猛獸的隊伍真正“實權隊長”吉良涼介投來的無奈目光,到嘴的稱呼硬生生拐了個彎。
久遠涉露出一個極為友好的笑容,雖然在千切豹馬看來一股子劣質品的味。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嫌棄地扭過頭去,再多看一眼都要爆炸了。
見千切冷靜了下來,吉良涼介松開用力攬住對方腰部的雙手,随意整理了整理自己球衣上帶起的褶皺,不着痕迹地輕笑一聲。
對于私下裡隊友之間的沖突,隻要不影響場上的狀态和配合,吉良涼介向來不會過于幹涉,甚至過往的更多時候,他可以說是毫不在意。
在他眼中,一支隊伍隻要做到在賽場上配合默契,不互相下絆子,至少在大衆面前維護住隊伍的體面就算足夠優秀了。
畢竟球員之間毫無間隙的職業隊伍是不存在的,隻要能一起取得勝利的果實存在些無足輕重的摩擦也無所謂。
暫時安撫好自己手下蠢蠢欲動的“兇獸”和一肚子壞水的“狐狸”後,吉良涼介胳膊搭上竭力掩飾對隊裡另外一位“電燈泡”的存在極不情願的兩人的肩膀。
沉寂許久的暗金色眼眸重新煥發出活力,泛起層層漣漪。
吉良的目光在對面三人的站位和神态間來回掃視,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像是一位遊刃有餘的貴族捕手,在謀劃着一場完美的狩獵。
“嘿,兩位,可不要看錯你們眼前真正的對手哦,畢竟我們絕·對·不·能·輸,懂嗎?”
一種莫名的脊背發涼之感襲來。
感受到壓在肩上的重量和言語間的壓力,讓原本互相嫌棄的久遠涉和千切豹馬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并毫不猶豫地達成共識:
不能再試探涼介對他們的寬容底線了。
與此同時——這場鬧劇該拉下帷幕了。
和涼介站在一起的他們絕對不能輸!
“吉良他們的門将,狀态好像不對......”瞥了對面幾人好幾眼,但是對面絲毫沒有注意,時光青志還是不安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聲音有些發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雖然沒有人異議,但是時光青志那球确實進得有些過于順利,而最卓越的貢獻,可能就來自于對方的門将。
“哈?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一樣的AI嘛,還能比我們的強不成,反正隻會成為老子進球的背景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