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出乎意料的回答。
中森純夏壓根就沒想到過會被幫助過的人答謝,雖然先前幫祈挑衣服的時候遇到了諸伏君,但對方那請一頓便飯的答謝到現在也沒落實。
自從那次分别後他與那名藍眼睛的先生倒是偶有聯系,隻不過因為龍頭戰争的爆發,橫濱不是很太平,就提前結束了旅行計劃了。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劍下君是第一個被他幫助過且反過來報答他的人呢。
好新奇,這種感受。
因為人生前十六年都被枯燥乏味給充斥了大半,導緻金發實驗體在離開研究院後一直執着于體驗新鮮事物。
與是懷揣着對這種新奇體驗的享受,中森純夏很快得就答應了劍下君的邀請。
劍下毫無辨識度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他忙疊聲:“啊,好,好,能答應是最好的了,如果不嫌棄,還請中森醫生您收下這條由小女親手做的項鍊!”
風格有些幼稚的鐵制項鍊串着花色獨特的貝殼和黑色的塑料寶石被遞在眼前,中森純夏照單全收了。
隻不過沒有立刻戴上,而是塞進了西裝的外套口袋内。
将項鍊格外鄭重的抵進口袋深處避免丢失後,中森純夏才重新開口問:“好了,還有什麼事嗎劍下君?”
劍下君賠笑着:“沒有了沒有了,那麼到時候我會去中森醫生您的住所那去接您的。”
哪料他一說出這句話,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立刻就盯着他打量起來。
劍下面上笑意一僵,結巴着問:“怎、怎麼了嗎?”
剛剛收了項鍊的中森語氣平淡,卻如平地驚雷。
“劍下君,我從來沒有告訴過除中原君和首領之外的人我住所的具體地址。”
劍下下巴處滑下一滴汗,随後頗為不好意思的解釋着:“……其實,為了抱答中森醫生,我特地托了去向首領身邊的人打聽了您的住址,沒想到會引起您的警惕。”
“讓您感到不舒服真的很抱歉!”
中森純夏現在居住的那套房子是森鷗外給他送的,如果森鷗外是先将這件事交給其他的人去做,而自己隻負責給鑰匙的話,那麼被打探到也并不意外。
擡手拍了拍恭敬鞠躬的黑手黨的肩,示意對方站直,中森純夏很自然的将這一點點小插曲翻了篇,黝黑的眼底盡是對即将到來答謝的亮閃閃期待。
“沒事,那我就等劍下君來找我了哦。”
“真的很期待劍下君家人的手藝呢!”
一通希冀的話語讓劍下面色飄紅的走了。
“這麼放心的答應了有嫌疑的人的邀請啊,中森君。”
重歸于安靜的二人中,太宰治率先說道,沒有被繃帶裹着的鸢色眼底了無情緒。
而放心答應了劍下邀請的中森純夏隻是微抿了下唇,答:“太宰君剛剛有聞到劍下君身上的味道嗎?”
太宰治眼睛一動,他當然有聞到。
那是一種混雜着女人香水、飯菜香和塑料制品以及油畫棒的味道。
中森純夏從西裝口袋内掏出那串剛剛收下的項鍊,黝黑的眼睛和項鍊上串着的貝殼明顯是被油畫棒修飾過的花紋對視,他語調輕快。
“香水味和飯菜味說明劍下君家中真的有一名關系極好的異性,而塑料制品和油畫棒的味道則是這條項鍊身上的氣味。”
而飯菜香又恰好對應了劍下君所說的請中森吃一頓飯的邀請,項鍊廉價稚嫩的作工也印證了劍下君項鍊是他女兒做的話語。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看起來勉強的知道他住址的解釋,但,那又有什麼關系。
光是劍下拿着報答這個中森純夏沒體驗過的名頭,就足夠吸引他放下那無關緊要的小瑕疵了。
“反正劍下君有真正的為我準備報答儀式吧,不能讓對方家人善意的邀請落空啊。”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盯着對方那白皙手指裡捏着的項鍊上的某顆黑色塑料寶石,語氣不明的呢喃出聲:“……是嗎?”
但是,一個一周前受了無關緊要的治療的人,會在一周後才突然找到救治過他的人千恩萬謝嗎?
一般來說,真正想要報答恩情的人,在當天就會提出要報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