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在太宰治先行一步離開,被拜托晚點離開沒多久,中森在三年一班聽到的那聲悶雷最終還是下起了一場瓢潑大雨。
第一時間察覺到豆大的雨打在頭上的中森純夏果斷脫了名貴的西裝外套,他蓋一半,三花貓蓋一半。
一人一貓就這麼頂着外套看着夏目貴志在雨中跟明顯呆過去的川下小春交談。
純黑的瞳直直地盯着夏目那雙和川下小春交談時帶着融融暖意的眼,中森純夏無聲的摸了又摸一旁并排蹲着的三花貓的頭。
沒有被雨水打濕的毛發柔軟蓬松,指尖輕輕一戳就陷了進去。
“老師……?”中森純夏猶豫着開口。
他不确定這隻三花貓叫什麼名字,但有聽到夏目叫這隻三花貓為“老師”。
三花貓慵懶的跳到中森并起蹲着的雙膝上,尋了個舒适的姿勢坐着,沒有應聲。
雨下的有點大,天台的地面終究是一體的,水滿則溢,外套遮住的地面不可避免的有從周圍四溢過來的雨水。
對于三花貓表面親近,實則嫌棄地面潮濕的行為,中森純夏心态很好的低頭将整張臉都埋入了三花貓毛茸茸的背脊上。
他想這麼做好久了。
當初離開研究院遇見第一隻三花貓時就想這麼做,隻不過當時急着給博士安葬,後來又一直沒遇到那隻三花貓。
抱歉啦,拿你當代餐了。
中森純夏有些心虛的蹭了蹭三花貓的背脊。
夏目貴志對川下小春的談話截止時,中森純夏先前緻電的總部的人也到了。
看着五大三粗的後勤人員将川下小春壓下天台,中森純夏将後勤離開前送來的傘撐開,遞給了夏目貴志。
純黑的眼裡滿是對早早跑回夏目身邊的三花貓的灼灼不舍。
“不要淋濕它。”
夏目貴志看了看雨中抓着外套躲雨,顯得格外狼狽的中森純夏,心裡情緒有點複雜。
這麼喜歡貓咪老師嗎……
喜歡到甯願自己淋雨也舍不得貓咪老師淋濕……
這個人,和電影裡描述的黑手黨有明顯的不同。
但是,對方看起來在黑手黨裡的地位也不是很低的樣子。
回想起剛剛那幾個後勤部的人員對待面前金發少年的恭敬态度,夏目貴志忍不住背後一涼。
矛盾極了。
“你還不離開麼?”中森純夏看了眼打着傘直直站着的夏目貴志,疑惑的問出聲。
還不走?
再不走他真的要控制不住偷貓了啊。
“再不離開的話就沒機會了哦,我們清掃的人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校内所有的無關人員……”
話隻說到這裡,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沒說完的話内裡包含的血腥氣。
中森純夏将被雨淋濕的透透的西裝外套往肩上一披,催促似的繞到夏目貴志背後往天台入口推了一把。
不輕不重,足夠人回神了。
中森純夏已經完全把夏目貴志當作第一次見到黑手黨被吓傻的人了。
所以态度還算柔和。
和比他高上一個頭的夏目貴志對視,中森純夏不聲不響和揮手作别。
再确定夏目貴志徹底走遠之後,中森純夏三兩步跑到天台的角落,勾出了泡在一潭污水裡的符紙。
這個東西在剛發現的時候吓了他一跳,現在仔細想想,中森純夏又覺得有點眼熟。
好像……在劍下凜身上看見過。
但記憶太過模糊,隻記得是對方将他捆在地下室,并排坐着,從對方有些淩亂的衣擺裡看見的。
黃色的符紙被黑壓壓的西服衣擺遮着,隻有在坐下時被翻折向上的衣角才能看到片點黃色。
劍下凜身上還有秘密。
中森純夏還沒忘了對方欠他一餐答謝飯。
将符紙揣進西裝褲兜,中森純夏不緊不慢的往他翻進立海大的地方趕。
剛剛他跟夏目貴志說的是實話,掃尾的人很快就來了,就算是他也不能久留,掃尾的工作一直是保密的。
雖然中森純夏也不懂為什麼掃尾工作要保密就是了。
估摸着是怕被外人看見?
然而就在中森純夏翻上圍牆時,和圍牆下的夏目貴志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