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鳴玉一頓,“我是被迫的。”
侏儒與巨人交換了一個目光。
“細說。”
謝鳴玉張嘴就來:“我另有夫君,是周定衡見我生得貌美,口中說幫我尋夫,實則……”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侏儒目瞪口呆:“周定衡竟然是這種人。”
巨人:“壞!”
侏儒哈哈大笑:“若是将這件事公布于衆,他豈不是身敗名裂?”
謝鳴玉:“所以,若是有機會報複他,我肯定不會手軟。”
侏儒遲疑了一下:“我帶你去見魔尊,别給我耍什麼心眼!”
謝鳴玉:“我這麼柔弱單純,哪裡會有心眼?”
巨人十分贊同:“柔弱!”
侏儒一想也是。
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落在他們手中,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再說了,這地宮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遍布陣法,就算是魔尊親至,也沒這麼容易走出去。
侏儒一揮手,打開了監牢的大門。
謝鳴玉從中走出,燭光流在了他的肩上,紅紗披在肩膀上,生出了一種朦胧的美感。
待在陰森可怖的監牢中,卻不像是一個階下囚。
反倒是隐隐有種上位者掌控一切的輕巧随意。
侏儒盯着他看。
謝鳴玉垂下了眼睫,不敢與之對視。
這樣才對。
侏儒挪開了目光,不然怎麼能解釋,在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竟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簡直比在魔尊面前還要吓人。
果然還是錯覺。
……
謝鳴玉跟在巨人的身邊,乖巧得很。
侏儒時不時地看過來,似乎是擔心他逃跑。
謝鳴玉當然不會跑。
自己跑沒意思,當然是要留在這裡等着周定衡來救啦。
到時他被群狼環伺命懸一線之時,周定衡從天而降,抱起嬌弱無力的他。
角度、神情把握好,打個光讓皮膚顯得更白一些,眼瞳中要含着淡淡的水霧,最好再恰當好處地吐一口血,不能髒了臉,而是要襯托出虛弱無助的感覺。
這樣一整套下來,不信周定衡不心動。
然後他再借機拉進兩個人的關系,狠狠把周定衡給睡了。
侏儒:“到了。”
謝鳴玉正想得入神,突然被打斷,有些不悅。擡起眼皮,又被轉移了注意力。
這位魔尊又是何方神聖?
謝鳴玉心中好奇。
其實他知道不應該好奇,像他這樣柔弱不能自理,隻能依靠夫君的嬌妻,對魔尊這樣的人物,應該隻感到恐懼才是。
但是沒有。
反倒是隻有戲谑般的打量。
倒是要看看這位魔尊的真面目。
宮殿巍峨,點着一盞盞的長明燈,一節節台階高聳如雲,站在底下,隻有仰着頭才能窺見些許風光。
魔尊端坐在高座之上,面前簾帳搖晃,遮住了真容。
巨人拜倒在地,高喊着:“魔尊!”
上面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滿是威嚴,質問:“這是誰?”
侏儒爬伏在地上,戰戰兢兢:“這是跟在周定衡身邊的人,我把他抓來,才知兩人關系不一般,他們,呃,那個……”
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适的詞來描述。
謝鳴玉忍不住在一邊補充:“我們睡過。”
侏儒:“對,他們睡過!”
巨人粗着嗓門:“七次!”
高高在上的魔尊看不清神情如何,隻是一味的沉默。
侏儒:“我們可以用他威脅周定衡!”
巨人:“威脅!”
侏儒:“周定衡肯定會來救他的!”
巨人:“救!”
下面說的亢奮,上頭的魔尊隻是淡淡道:“……很好。”
謝鳴玉眨巴了一下眼睛。
侏儒開始邀功:“魔尊請放心,此人已經完全被您的威勢所折服,已經棄明投暗,準備加入我們麾下。”
謝鳴玉:“呃……是這樣的。”
魔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蠢貨。”他陰恻恻地說,“既然他和周定衡是這種關系,怎麼可能輕易倒戈,你們都被他騙了。”
侏儒張嘴就要解釋。
什麼被迫的,什麼人夫。
魔尊:“無妨,我自有辦法。”
擋在面前的簾幕被掀開,兩個金燦燦的東西從台階上滾落。
滴溜溜地轉動,最終停留在了謝鳴玉的面前,“咔哒”一聲緊緊箍住了他的手腕,紋絲不動。
擡手一看,是一對手環。
通體流光璀璨,上面鑲嵌着的寶石閃爍着火彩,極盡奢華。
這般豔麗的首飾,容易喧賓奪主,反倒是成為陪襯。
可落在謝鳴玉的手腕上,格外相襯。
魔尊分出一縷魔氣,隻聽見“叮”得一聲,謝鳴玉的兩隻手緊緊合在了一起,手環之間仿佛有着某種吸力,他被牽引着,向前踉跄了一步。
勉強仰起頭看去,從簾幕的縫隙中瞧見了魔尊的剪影。
有些眼熟。
更令人奇怪的是,隐約見到魔尊的眼角也有一點紅。
疑惑一閃而過,沒來得及仔細端詳,就聽見魔尊說:“現在他已經成了我的傀儡。”
傀儡?
誰,他嗎?
謝鳴玉嘗試着動了動,完全沒有被控制的感覺。
他有點拿不準,決定先默不作聲。
魔尊:“我已然掌控了全局。”
魔尊:“我用這副身軀勾引周定衡,等到他色令智昏,再乘其不備,奪走他的性命!”
侏儒和巨人:“好!”
謝鳴玉:“……”
細說怎麼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