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玉總覺得他們口中說的魔尊和他想象中的不是同一個。
他覺得想象中的魔尊沒有這麼寒碜。
至少,長成這種歪瓜裂棗的,沒資格當魔尊的手下。
太陽穴傳來一陣刺痛,皺起眉頭,眼中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奇怪。
他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迫出來千裡尋夫的小可憐,怎麼對魔尊這麼了解?
謝鳴玉忍着不适,聲音打着顫:“……魔尊,是誰?”
巨人甕聲甕氣地說:“魔尊就是魔尊。”
謝鳴玉又問:“你們見過魔尊的樣子嗎?”
“沒有。”巨人想了想,加了一句,“不敢。”
侏儒尖着嗓子,有榮共焉的樣子:“沒有人敢直視至高無上、君臨天下的魔尊!”
巨人重重點頭,鼓掌鼓得啪啪作響。
侏儒:“他殺人如麻!”
巨人捧哏:“麻!”
侏儒:“他心狠手辣!”
巨人跟不上侏儒的速度,隻好愣愣地重複最後一個字:“辣!”
侏儒:“他一口氣能吞吃上千凡人!”
巨人一拍肚子:“胃口大!”
侏儒:“所有人都要為魔尊顫抖害怕!”
謝鳴玉:“……”
别說了。
目光不安的遊走着,似乎無處安放。
呃……果然還是他的心太軟,太容易共情了。
都開始替魔尊尴尬上了。
侏儒還在那裡興高采烈地歌頌着魔尊的宏偉事迹,手舞足蹈的。
謝鳴玉掩面,忍不住出聲阻止:“……夠了。”
侏儒:“你害怕了?”
謝鳴玉實在是不想從他們口中聽見魔尊的光輝事迹了,點頭:“我害怕了。”
巨人:“哈哈!他害怕了!”
侏儒威懾完了以後,又開始拉攏:“隻要你乖乖聽從魔尊的号令,我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
謝鳴玉看他能問出什麼問題來。
冷不丁的,耳邊響起一句:“周定衡是魔尊的頭号大敵,兩個人不死不休,所以……”侏儒死死盯着他看,“你和周定衡睡過嗎?”
謝鳴玉目光微閃:“呃……”
睡倒是沒睡過。
不過要是直接這麼說,豈不是承認了他不行?
像他這麼柔弱無助的嬌妻,不就是依靠男人才能活下來的嗎?
費盡心思連個男人都勾引不到,到現在還沒上手,他還有什麼臉在外面混?
謝鳴玉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唇角:“睡過。”
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難道以前他經常說謊嗎?
也不對……反正遲早要把周定衡給睡了,現在隻是提前說,算不得說謊。
謝鳴玉心安理得:“以我們的關系,當然睡過。”
侏儒眼睛一亮:“睡過幾次?”
謝鳴玉有些遲疑。
說幾次好?
就一次會不會太少了?總覺得會讓人懷疑他太沒有魅力,或者是哪裡不行,不然怎麼會試了一次就不來了。
還是往多了說好。
謝鳴玉:“三次……”不夠,“嗯,五……”感覺還是不太夠,他幹脆說,“記不清了,反正很多次。”
侏儒上蹿下跳,非常興奮:“看來周定衡很喜歡你。”
謝鳴玉恬不知恥:“當然。”他想了想,又添油加醋,略帶得意,“他可是離了我活不了。”
巨人往外看去,豆大的眼睛精光一閃,确認:“周定衡,還活着。”憨厚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不是,沒了你活不了嗎?”
謝鳴玉笑容微凝。
蠢貨。
不是這個意思。
侏儒同樣大叫:“蠢貨!你根本沒懂他的意思!”
巨人:“什麼意思?”
侏儒:“肯定不是這種死,而是那種死。”
巨人:“哪種?”
侏儒擠眉弄眼,格外下流:“□□。是吧?”
謝鳴玉輕咳了一聲:“算是。”
侏儒好奇心旺盛:“周定衡的滋味怎麼樣?”
謝鳴玉:“……不錯。”
侏儒叽叽喳喳:“劍修的身體都好。”
謝鳴玉含羞帶怯:“這怎麼說呢……”他看似害羞,實則吹噓,“一個晚上七次。”
侏儒和巨人同時感歎:“七次!”
巨人掰着手指頭,怎麼也數不清:“好多。”
侏儒啧啧稱奇:“那不是連劍都握不住了。”他若有所思,“這樣日複一日,豈不是讓他意志消沉萎靡不振,再也不會是魔尊的對手!”
謝鳴玉恍然大悟。
還能這樣嗎?
如果真的能睡到周定衡,不得不說是一個好辦法。
到時候寸步不離地纏着周定衡,讓他識得蝕骨銷魂的滋味,再也拿不起劍來。
哼哼,讓周定衡怎麼還和他作對……
咦?
為什麼要這麼想?
什麼作對不作對的,這不是他該想的事情。
哈哈,反正他又不是魔尊。
魔尊另有其人。
這不,侏儒收到了傳音,神情凝重:“魔尊傳喚我們。”
謝鳴玉對這位魔尊充滿了好奇,很想一見真容,當即道:“我可以去嗎?”
侏儒:“你?”
謝鳴玉:“我聽聞你口中魔尊的事迹,嗯……十分仰慕。”
侏儒将信将疑:“當真?”
謝鳴玉點頭:“當真。”
侏儒猶豫:“此番必定是為了伏擊周定衡一事,你和周定衡關系親密,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