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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楚家。
“說起來,阿漪多久沒往家裡打電話了,她現在都在忙什麼?”
傭人剛撤下早餐的餐具,楚老爺子就突然放下報紙,看向林美珍:“她父親不管事,你這當繼母的更該上心。零用錢還夠嗎?外頭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楚家,霍家那邊更要有個交代。”
林美珍正忙碌着為兒子辦理赴英留學的手續,哪有時間再關注楚明漪?
更何況賬本的事那死丫頭都沒看出端倪,王老闆也保證已經把人糊弄過去了,就憑她折騰那間破茶餐廳,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爸,您這話說的,阿漪是阿聲的親生女兒,我怎麼會不關心呢?”她笑容溫婉,主動為老爺子斟茶,“隻是這孩子對我有些偏見,總是不太喜歡我過問她的事情……聽說最近一直在忙着改造那間茶餐廳,好像是要重振當年葉記的招牌呢。”
這麼說着,林美珍語氣多了幾分寬容:“所以我想着呀,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當是給孩子練練手好了。就算虧點錢也無所謂,随她高興去吧。”
“重振葉記?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小孩子想玩就讓她玩玩吧。”
楚老爺子語氣平淡,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轉而叮囑道:“不過美珍啊,你作為長輩也要多留意些。阿漪畢竟年輕還不懂事,萬一被人騙了可不好。”
林美珍唇角微揚,溫順地應了聲“是”,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
被人騙?她要的就是楚明漪賠得傾家蕩産,到時候隻能灰溜溜地回來認輸!否則,要是真讓那丫頭把茶餐廳做起來了,她這些年處心積慮謀劃的東西,豈不是都要打水漂?
然而林美珍不關注,楚晚晴可是一直盯着呢。
于是聽到他們談起這事,她立即擡頭笑着幫忙說好話:“爺爺您可别小瞧二姐啊,聽說她在《星島日報》包了整版廣告,推出什麼‘幸運金粒’活動,開業第一周隻要消費就能抽周金福金粒呢。而且光金粒就備了五十粒,真是好大的手筆。”
楚老爺子哪會聽不出她話中之意,隻是輕描淡寫地颔首:“嗯,阿漪倒是有些本事,不錯。”
果然,楚晚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浮起幾分憂色:“是啊,二姐确實本事不小。換作是我,可舍不得把全部身家都這麼砸進去……就是不知道這麼燒錢的活動,茶餐廳真的能回本嗎?二姐手頭應該也不寬裕吧?該不會是聽了什麼人的慫恿……”
楚晚晴正欲再挑撥幾句,二伯楚耀鴻卻笑着打斷:“要我說,這準是霍家那小子在背後支招呢。阿漪剛回香江人生地不熟的,哪懂這些生意經啊?”
老爺子這次終于擡眼,目光直接越過楚晚晴看向二兒子:“叙白?他們還有來往?”
“可不是嘛,而且連裝修隊都是叙白幫着找的陳記。前幾日陳老闆碰見我,還直誇阿漪做事利落,眼光獨到呢。”楚二伯笑容更盛,語氣格外欣慰,“所以啊,爸您就放心吧,有叙白照看着,出不了岔子的。”
聽到楚明漪在外面住之後,果然與霍家人來往更密切了的消息,楚老爺子頓時滿意地眼角微微舒展。
他慢悠悠飲了一口茶:“不錯。你們記得多留意阿漪和霍家那邊的動向,也是時候安排兩家正式商議訂婚的事了。”
楚晚晴捏緊了手指,但在猛地擡頭時正對上林美珍警告的眼神,又硬生生壓下滿腹怨毒。
她咬咬唇,隻能在心底發狠詛咒——得意什麼?最好讓那間破茶餐廳賠得血本無歸!
等那三十萬家底全砸進去,看楚明漪還怎麼擺嫡親大小姐的譜!哈,到時候霍家見了這副敗家相,怕不是都要吓得連夜退婚吧?!
與此同時,葉記茶餐廳門口早已排起長龍。
——“當真?全場八折不說,前一百位還能白飲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