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本來是一條項鍊,孟坤儀情難自禁的時候不小心扯斷了,斷了就斷了,楚般般把能看見的珠子撿起來,剩下的就算了。
孟坤儀就時常從某個地方撿到一顆紅不紅粉不粉有點花紋的,沾了灰塵的珍珠。掃地機器人運轉的時候會把珍珠從縫隙裡推出來。
項鍊斷掉的第二天,孟坤儀進卧室的時候就看見掃地機器人繞着好幾顆滾來滾去的珍珠打轉。
楚般般不在意,也不管掃地機器人掃起來的垃圾是要人處理的,他從來不知道還要把塵盒抽出來倒掉、換水箱裡的水,隻知道有一個充電就能用的機器人幫他掃地就夠了。
孟坤儀把她撿起來的珍珠都放在一起,數了一下,她剛剛撿起的應該就是最後一顆了。
這種珍珠孟坤儀不認識,她覺得有點醜,在網上查了一下價格被自己窮笑了。
了解它的價值之後,孟坤儀問楚般般為什麼不用好點的繩子串它,彼時楚般般脖子上的勒痕還未消退,坐在她懷裡親了親她的下巴:“繩子已經很結實了,是坤儀力氣太大了。”
這樣的楚般般怎麼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呢?孟坤儀覺得自己也挺不是人的,強迫大少爺融入她的生活,甚至逼他為刷馬桶煩惱。太不應該了吧。
孟坤儀坐一會兒,散了酒氣就去洗漱,順便把那個萬惡的馬桶刷了,省得楚般般明天從他的城堡裡出來還要煩惱刷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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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般般想起飯桌上媽媽爸爸的話就煩躁,雖然他拒絕了,她們也答應了。
但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很明顯就是不會把他的拒絕當一回事。
畢竟楊畢方确實也很少能在單位裡碰見這麼進退有度還長得玉樹臨風的年輕女人,聽說她家裡都沒什麼人了。
年輕、俊美、頂級智商,并且和楊畢方同在國家級保密實驗室工作,這不就是為楚般般量身定制的妻子嗎?不論是楚般般嫁過去還是招贅,都沒有什麼區别的了。
楚青雲也很滿意,但她還是要照顧一下楚般般的心情:“孩子不樂意,你也别逼太緊了。急也急不來的。”
楊畢方正給自己抹手霜,一天實驗下來,手幹燥得很。他細細地按摩着雙手的指節,不置可否:“我有什麼急的?他明年就27了,急也是你們楚家急吧。”
楚青雲被噎了一下,事實如此,楚般般不姓楊,一直是楊畢方心裡的一根刺,時不時就要伸出來捅她一下。
“贻書那孩子今年也上高中了吧。”
楚般般不姓楊,抽簽之前說得挺好的,不論抽到姓什麼都是楚楊兩家唯一的繼承人。
但後來楊畢方的母父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一個女孩兒養在膝下,姓楊。
楊家人的态度變得暧昧模糊起來,楊畢方心裡也有怨,這些年都回得少了。要不是楚般般出生之前就定下的股份沒有變,他真的要翻臉了。
楊畢方擦完了手,上床猛的一掀被子。楚青雲捂的那點熱氣都跑了,心中失笑,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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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般般不想做什麼天才科學家的丈夫,不論她多麼優秀、不論她是否像楊父口中那樣完美。
他隻想要有一點小小缺點的、藏在他心裡很久的,并不符合母父期待的孟坤儀。
他突然很想很想和孟坤儀說話,但是她一直沒有發消息過來,他不知道她的飯局有沒有散。他忍了一會兒還是很想聽孟坤儀的聲音:
「好想給你打電話」
孟坤儀正在匹配中,看見消息秒回:「打吧」切回遊戲界面退出了好不容易匹配到的對局。
楚般般立刻就撥過去,一瞬間就被接起,他都忘了要說什麼了。
孟坤儀喝了酒,呼吸有點重,她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楚般般的聲音,就開口:“蒻蒻?怎麼了”
楚般般趴床上翹起雙腿搖晃:“我想你了。”
“我想坤儀了,好想。”
“好想好想~”
楚般般一說就通通倒出來了,他真的好想好想。
孟坤儀笑了一下,聽筒傳過來的聲音有點失真:“是哪裡想啊?”
楚般般很羞澀地握着手機在床上翻滾:“哪裡都想了。”
“蒻蒻摸一下讓我聽聽,它是怎麼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