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這才敢把門完全打開,她畏首畏腳,小心翼翼的踏出房間,小嘴一癟:“月月姐!嗚嗚嗚……”
别哭了,再哭這棟樓要被你哭倒了!夏星月笑道:“好啦好啦。”
聽到有人開門了,樓上樓下的人頂着濃重的黑眼圈,戰戰兢兢的也陸續打開了房門。
氣氛凝重的要滴出水來。
李雪臉色慘白,說話都不由得磕巴起來,“昨天晚上,你們——你們聽到了嗎?”
九樓的五個人陸續上來,個個面如死灰,一個年輕的男孩盯着牆壁上的血,神情恍惚,嘴裡喃喃道:“還好,還好是十樓,還好沒下到九樓……”
引得十樓的住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顧臨川最後一個起床,打開房門見衆人都圍聚在樓道裡,捋了捋柔順的卷發,慵懶的伸個懶腰,迷人的像剛結束廣告拍攝一樣,一張臉簡直漂亮的引人犯罪:“圍在這裡幹什麼?”
夏星月裝作若無其事,一臉平靜:“哦,沒什麼,昨晚有個人好像被吃掉了。”
李雪問:“诶,是誰?”才問出口又有點後悔了,昨晚大家才自我介紹,今天她就忘記了誰是誰,不過索性其他人也不在意。
夏星月怎麼會記住?她幹笑一聲:“誰知道呢!”
顧臨川看了看地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點點頭,語氣甚至頗為贊賞:“還挺幹淨。”起碼沒有一大早讓他看到血腥暴力的場景,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路池點頭:“是啊,省事。”沒有血淋淋的一片,不用他們搞衛生。
他們對話的語氣太過于稀松平常,就好像随意的讨論天氣一樣。
“下雨了。”
“是啊,雨下的很大呢,不用洗車了。”
即使昨晚已經經曆過一次,夏星月還是對兩人的淡定表示佩服。
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黃毛喃喃道:“下一個……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
“好歹也算是我們的同伴吧?”
“這麼年輕……”
“好可憐啊,我昨晚聽到……”
“咯吱咯吱的,是不是?”
“還有吞肉的聲音,磨牙吮血……”
衆人不滿的看着顧臨川和路池,小聲的讨論。
夏星月靜靜的觀察了一會了,沒觀察出了所以然來,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好餓。”她向來是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她一開口衆人又是一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她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你們不餓嗎?”
顧臨川微微一曬,眉眼如畫,簡直傾國傾城,他表示贊同:“餓啊,走吧,下樓看看。”
下樓梯比上樓梯省力很多,樓下就是一家腸粉店,不大的店鋪,門口擺着一個石磨,米漿嘩啦啦的流出來,不鏽鋼的蒸屜很高,老闆用大勺子一屜一屜的倒米漿,打上雞蛋,散一些火腿粒,攤均勻,蒸汽彌散,露出老闆模糊不清的臉,語氣充滿熱情:“靓仔,靓女,吃腸粉啊。”
雖然她也沒有很想吃腸粉,可是老闆叫他們靓仔靓女诶,不像包租公,隻會叫他們吊毛。
“吊毛,站着幹嘛,坐下啦!”
包租公招呼他們坐下,店裡設施很陳舊,頭頂上兩把風扇“呼啦呼啦”的吹,兩張桌子,桌上擺着辣椒油,醋,和生抽。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腸粉就送上桌了,白嫩嫩的腸粉,淋上秘制的汁水,看起來讓人食指大動,興奮的拿起筷子夾一大塊入口——如同嚼蠟。
真的不好吃啊!
大家一晚上沒怎麼好好睡覺,精神耗能嚴重,李雪小聲問:“這裡的東西,能吃嗎?”
夏星月還真沒想過:“你要減肥?”她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偷瞄坐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倒醋的顧臨川。
老天爺,怎麼會有男人長一張這麼漂亮的臉?
秀色可餐啊,什麼叫秀色可餐!
察覺到她的視線,顧臨川将面前的早餐推到她面前:“你餓了,你先吃吧。”
夏星月:“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臨川脊背挺直:“吃吧,你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夏星月:我不是我沒有……
李雪搖搖頭,語氣遲疑:“不是,你們真吃啊……”她眼睛在包租公和腸粉店老闆身上打轉,他們可都不是人類啊!
夏星月:“我聽說人不吃飯隻喝水能抗過七到十四天,你要是能抗過這幾天,不吃就不吃。”
幾個年輕的男孩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饑餓戰勝了恐懼,吃起來狼吞虎咽的毫無形象可言,隻有黃毛男孩盯着熱氣騰騰的腸粉發呆,臉色鐵青一片。
沈懷遠不愧是一身的霸總氣質,拿筷子的姿勢都和别人很不一樣,吃個街邊腸粉居然吃出了西餐的優雅。
路池看起來像體育生,頭發挺短的,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高高的,壯碩的很,但實際上吃的也最多,他一口氣吃了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