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呆呆的看着那粘膩的軀體:“這玩意兒好像要挂了!”
“我靠!”
伴随着一聲驚呼,章魚人巨大的觸手砸中了一個人。
“救人!”彪子大喊,手拉住那人的脖子。想把人拉出來。
“噗嗤”一聲,抽搐的觸手卷起,人身和頭顱在半空中分離,血水如同細雨一樣澆灌在衆人臉上。
“啊!”小雅尖叫着躲在一邊。
!?
衆人不防被血雨洗臉,個個臉上都是點點血漬。
彪子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裡的頭顱,那是他的同事,好像姓錢,眼睛還一眨一眨的看着彪子,嘴巴張了張,發出最後的聲音:“痛……”
彪子如遭雷擊,下一秒急忙将手裡的頭顱扔出去,那圓滾滾的頭顱咕噜咕噜的滾到劉超腳邊,被他大叫一聲,一腳踢了出去,就像踢皮球一樣,在地闆上留下長長的血痕。
夏星月看着滾來滾去的頭顱,急忙坐上凳子擡起腳,此刻的餐廳,充斥着血腥味和魚腥味,臭氣熏天。
魚頭人一伸手,圓滾滾的頭顱就落入他的懷中,他張開嘴用力嗦了一口,白色的腦漿汩汩流出,鮮血淋漓的嘴巴嚎叫着張開,露出裡面鋒利如尖刺的牙齒,牙齒上還挂着一絲一絲的碎肉。
媽呀!好像一朵食人花!那朵可怕的食人花長了腿,正飛奔着要吃掉他們!
夏星月慌忙向前逃竄,跌落到了吧台裡面,撞翻了裡面的垃圾桶,垃圾桶倒地,裡面的廚餘垃圾散落一地,全是被剝下來的一塊塊的皮膚,帶着一層白花花的肥肉……
“嘔……”夏星月捂住嘴巴,很努力才沒吐出來。
“啊——”
一聲慘叫,是沈懷遠!夏星月爬起來,稍稍露出半個腦袋,隻見沈懷遠的一直胳膊被魚頭怪緊緊的咬住,鮮血霎時間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夏星月害怕的往後退,手碰到一個冰冷的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是那把金斧頭,她試了試,根本擡不起來。
“快來個人!”她拼命的師徒将金斧頭拿起來。
天呐,金子真的太太太重了!
李雪哆嗦着爬過來,張姐擦了擦嘴角的血,和兩個姑娘一起合力擡起金斧頭,張姐眼睛裡全是熊熊燃燒的恨意:“砍死它!”
拿條魚似乎對沈懷遠很感興趣,朝着他的胳膊又是一口。
“啊——”沈懷遠哀嚎一聲,他的胳膊看起來已經骨肉分離,更多血液嘩啦嘩啦的像水龍頭開了一樣流出來,俊逸的臉不一會兒就面如金紙。
路池和顧臨川摸了上去,從身後拿出藏起來的叉子,一個對着魚頭人的魚鰓,一個對着魚頭人的眼睛戳了下去,路池被魚頭人靈活的擺尾拍飛了。另外一邊的顧臨川趁機插去魚眼,魚頭人吃痛的嚎叫,巨大的壓力将餐廳所有的窗戶,盤子全都震碎。
彪子跪在地上,難受的捂住耳朵,那不知道什麼頻率的叫聲像聲波武器,不斷攻擊他脆弱的大腦,讓他頭痛欲裂。
魚頭人張大嘴巴收了回去,魚鰓張合着喘息。
就是現在!三個女孩合力撞上去,金斧頭砍向魚鰓,在接觸的一瞬間,魚頭人停止了尖叫,金斧頭削鐵如泥,整個魚頭被起而易舉的砍下來,魚頭人窒息般的開始抽搐,有力的尾巴拼命的拍打着地闆,将木制地闆拍的稀巴爛。
“哐當”一聲,她們再也拿不住了,金斧頭掉在地上,将魚頭砸穿了個洞。
嘈雜混亂的現場瞬間變得安靜,除了衆人驚恐的呼吸,連一絲風聲也沒有,安靜到詭異。
夏星月轉頭突然發現身邊李雪金黃色的發絲炸毛了,正違反重力向上飄動,雪白的臉頰點點紅色,被發絲着擋住,看不清五官。
夏星月不由得瞬間汗毛豎起,一隻腳撐在地闆上,一隻往默默的往後蹬,“李……李雪……”
“幹嘛?”
李雪一無所知樣子,慢慢的回頭,這一次不止是頭發,臉上的皮膚也詭異的往上拉,眉毛被高高的吊起,很像恐怖片裡作惡多端的女鬼。
“咦……你的頭發!”
李雪眼中劃過驚悚與害怕。
夏星月被她驚慌的眼神看的頭皮一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突然發現自己腦袋上的頭發也不受控制的往上。再看周圍的幾人,頭發像刺猬一樣高高的豎起來,樣子既滑稽又驚悚。
餐刀叉子忽然叮叮當當吸附在天花闆上,他們幾個人都感覺腳下一輕,人隐約有向上漂浮的意圖——整艘船似乎正在被拖入某個強磁場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