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同學，可以麻煩你來這邊嗎？”

“餘同學，麻煩飛高點。對對，再高一點，高到你覺得飛不動了……好，保持，我标記一下！OK可以了。”

“向我飛過來，努力過來一點試試……”

早上醒來不久，餘天雲就被謝懷清拉過來飛來飛去，做各種觀察。

把他累得，幾隻腳都趴在桌上癱着。

“辛苦了，餘同學！”謝懷清推來一個紅色瓶蓋，“喝點水吧！”

餘天雲小口小口地啜着，喝完又擡頭睨了一眼謝懷清，有點咂舌。

聊天時挺沉默的一個人，一碰到跟昆蟲相關的事就變得這麼滔滔不絕、興緻勃勃了。

餘天雲想到昨天的情景，有些好奇，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把話吞進了肚子裡。

算了，有點冒犯。

謝懷清把觀察到的記錄好後，收拾好書包，正要走，瞥到還趴在桌子上的餘天雲，又轉過身補了幾句：“同學，我去一趟圖書館，回來會給你帶午餐的，不是包子，今早我看你吃得，好像不是滋味……”

“哎？謝了！”餘天雲有點驚訝，确實，雖然最開始他因為多日沒進食了吃得很開心，但後面越吃越慢——太寡淡了，沒有味道，也沒有香氣。在當蟑螂前，他從來都不知道包子竟是如此味如嚼蠟的食物。

“等等，那我呢？”見對方轉身就打算離開，毫無帶自己出門的打算，餘天雲趕緊問道。

“你，就在家裡等我?”

“不行，我要去學習！”

“？”謝懷清難得地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現在是蟑螂，還要學？”

“我是人。我不學，我的績點咋辦？”

謝懷清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好學的蟑螂，思索一番，又忍不住說道：“但是去圖書館，以一隻蟑螂的力氣，也沒法翻開書本吧？”

餘天雲頓時無法反駁，其實他也知道以現在的軀體做不了什麼，可是如果什麼都不做，這比他變成蟲子還要令他難受。

正當餘天雲很是氣餒時，一串清脆的電話鈴聲在附近響起。

謝懷清看了一眼電話号碼，是陌生的，挂斷。又來電了一次，挂斷。然而對面似乎不依不撓，接二連三地撥來。

“要不你還是接一下吧？”餘天雲看了一眼他。

謝懷清點了點頭，滑動屏幕，有點疑惑地開口：“喂……你好？”

“同學，你是謝懷清吧？我是3班的劉光，我們周二那節專業課分到一組了……”

電話撥通，餘天雲就一直仰頭看着謝懷清的神色，隻見對方的眉毛皺得越來越緊，再低頭留意，本随意靠在桌上的手，拇指一直在不自覺地用指甲摳着手指。

“我不是，拒絕組隊了嗎？”

“李老師說他的課一定要按他的分組組隊，不然沒有平時分……”

“等等，讓我想想。”

“同學，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單獨行動，但是我們畢竟分到了一組。我和其他組員保證，我們都會很積極，跟你一起好好合作的！而且沒有平時分的話，我們也很難辦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愈發為難，謝懷清的神色也愈發苦惱，他低着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指甲更加用力，印下一道道血痕。

“哎哎謝懷清，你的手！”餘天雲有點擔心地提醒着，随即又想到了什麼，“嘿，謝懷清！我有個辦法幫你完成，不用你出面，你答應他吧？”

“辦法……？”謝懷清緩緩地擡起頭來，望向他。

“對，相信我，我大概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有辦法。”

謝懷清依然是一臉狐疑，以餘天雲現在的狀态，怎麼能幫得了他？

不等謝懷清繼續問他，餘天雲就先提高音量應了電話：“同學，謝懷清可以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