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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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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上山去。”

此非虛言,在謝懷清睡了兩個小時後,他就起身收拾行李,一件件地清點必備的裝備,在即将裝好行李時,餘天雲也已經從玻璃盒中清醒過來。

謝懷清将他輕輕地放進自己再次升級的衣服口袋——顯然是更透氣、更散熱、更舒适的,外面一層孔洞結構,方便待在裡面一天可能會無聊的餘天雲随時欣賞外面的風光,還專門裝了點蘋果放進書包裡,繼昨晚之後這已經成為餘天雲新晉水果最愛榜第二了,第一當然還是他心心念念的橙子。

在即将出門前,謝懷清又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重新打開書包,拉開一個夾層的拉鍊,果然,一瓶體型小巧的藥瓶安靜地躺在那裡。

“懷清,你在看什麼呢?”在餘天雲的視野裡,他隻見到謝懷清突然停住腳步,對着書包中不知什麼東西長久地注視,長久地伫立,臉上露出一抹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謝懷清拿起來,用手指緩慢地摸索着塑料質感的瓶身,來回仔細地打量着,好像是第一次見這瓶藥似的,從印着的藥品名到簡短幾句的功效,都認真地看了一遍,最後,他轉身,将這瓶藥輕輕地放進了抽屜。

“沒事。隻是覺得有些東西,好像不太需要了。”

一切準備就緒,謝懷清背起書包,出發了。

從遠處看去,山林的晨霧尚未完全褪去,如同慵懶的紗幔,纏繞在墨綠的松柏與初綻嫩芽的闊葉林間。空氣是冰鎮過的清冽,飽含着泥土的腥甜、腐葉的微酸以及無數草木混合而成的、難以言喻的辛香。

山腳下,植保專業的學生們正進行着出發前最後的裝備檢查,捕蟲網杆碰撞的輕響、毒瓶玻璃的叮當、興奮又壓低的交談聲,彙成一片充滿生機的嗡鳴,攪動着山谷的靜谧。

謝懷清站在人群稍外圍的位置,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帶。他的背包總是比旁人更顯沉重——除了标配的采集工具,裡面還穩妥地安置着幾個特制的透氣收納盒。

此刻,餘天雲正安靜地伏在口袋中,眼睛透過口袋的孔洞,好奇地打量着這個鮮活的世界。

“哇,這陣仗,”餘天雲清晰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像隻鳥兒一樣在謝懷清耳邊叽叽喳喳,“這可比圖書館的書味和鍵盤聲愉悅多了,這空氣,吸一口都感覺五髒六腑被洗了一遍!懷清,你們的專業實踐也太好玩了吧!”

謝懷清幾不可察地點點頭,目光掃過一張張或熟悉或半熟的臉龐,最終落在正在揮舞捕蟲網做最後動員的帶隊老師身上。

老師洪亮的聲音強調着安全守則和今日的重點目标——鱗翅目與鞘翅目的辨識與采集。

謝懷清聽得專注,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手中光滑堅韌的網杆邊緣。

聽到餘天雲的羨慕,其實謝懷清打從心底很喜歡自己的專業實踐,能夠像現在這樣有專業老師帶隊,走進山中觀察、捕捉昆蟲,正是他曾經伏案夜讀、在無數張試卷中日思夜想的向往,如今,終于都成了真。

分組名單确認,當看到自己和劉光、齊星的名字再次并列時,謝懷清心底那根名為“社交壓力”的弦隻是輕微地繃了一下,便又松弛下來。

不同于初次組隊時的陌生與忐忑,經過上次餘天雲的幫助、自己在林子作業中不錯的表現、以及自己在餘天雲的指導下和二人的線上聯系,一種熟悉而默契的關系在三人間悄然滋生。

自上次課程,謝懷清和他們已經一周未見。

然而劉光依舊是那麼熱情,隔着老遠,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門就刮了過來:“嘿!懷清!緣分呐!咱們“昆蟲學鐵三角”又合體了!”

劉光幾步蹿到謝懷清面前,熟稔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今天也默默跟在劉光身後的,依然是那個臉上沒什麼表情的齊星。

注意到謝懷清,齊星擡起頭,點了點頭示意,接着又專注地檢查起自己裝備中鑷子的尖端。

如果是最初,謝懷清可能還會覺得尴尬不已,甚至又開始産生退縮的念頭,然而經過他線上和齊星的互動,以及餘天雲對二人聊天記錄的判斷——“哇,他看起來冷淡挑剔,其實是個格外認真的人呢,你看他雖然話少,但是句句有回應!哎,别說,感覺跟你有點像呢”,他感覺自己逐漸摸到了齊星真實的性格,一個外冷内熱的人。

“早,劉光,齊星。”謝懷清的聲音比以往平穩了些,帶着一種嘗試融入的、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對齊星也微微颔首示意。

蜿蜒的山路向上延伸,如同巨獸沉睡的脊梁。

學生們初始的喧嚣很快被沉重的呼吸和沙沙的腳步聲取代,隊伍在山林間拉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線。

劉光充沛的精力仿佛永不枯竭,他走在謝懷清身邊,話題如同林間跳躍的松鼠,從昨晚食堂新推出的、味道詭異的水果排骨——他大聲宣稱自己嘗試了,到抱怨某門理論課的教授講課像念經,再到興奮地猜測今天能否撞見傳說中的長臂金龜。

謝懷清大部分時間仍是安靜的聽衆,隻在劉光偶爾抛出一個關于某種蛾子幼蟲食性或甲蟲趨光行為的問題時,才簡潔而精準地給出答案。

“牛!謝同學你就是咱們班的移動昆蟲百科!”劉光又是一巴掌拍在謝懷清背上,力道依舊豪邁,卻帶着一種兄弟般的親昵,“下次實驗報告就靠你指點迷津了!”

謝懷清被拍得晃了晃,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劉光的這習慣讓他聯想到洛小奇,頓時覺得兩人可以組一個“拍一拍”隊。

在聯想當中,他下意識地看向緊緊跟在劉光身邊的齊星。

齊星話也不多,但時不時會在話題中忽然冒出一句犀利毒舌的話,總是一份認真而又精準的銳評,引得劉光捧腹大笑。

而在閑聊之外,他的步履矯健而穩定,目光銳利得像打磨過的刀鋒,精準地掃視着路旁每一片可疑的葉片背面、每一塊苔藓覆蓋的朽木。

謝懷清注意到,齊星很少使用捕蟲網,更多時候是停下,用那雙穩定的手握着細長的鑷子,如同最精密的機械臂,從極其隐蔽的角落——比如卷曲的嫩葉芯、樹皮的深裂罅隙、甚至是倒木下方潮濕的腐殖層裡——極其輕柔地夾起一隻微小如針尖的葉蟬、一隻僞裝成枯枝的尺蠖幼蟲、或是一隻鞘翅上帶着詭異花紋的微型甲蟲。

他的動作迅捷、高效,帶着一種近乎冷酷的優雅,每一次成功的采集都像完成了一次無懈可擊的狩獵。

多麼專業的手法,自認為這是自己專長的謝懷清也常常被齊星的精彩表現折服。

“天呐,他跟你一樣厲害!”餘天雲好幾次都忍不住探出頭來,欣賞齊星幹淨利落的手法,“這找蟲子的本事是真絕,快、穩、準!”

山勢漸陡,林木愈發蔥郁深邃。巨大的樹冠交織,将天空切割成細碎的藍寶石。濃重的綠蔭下,光線變得幽暗,空氣也潮濕陰涼起來。

老師組織學生們原地休整一段時間後,就正式宣布進入自由采集時段,并劃定區域,用幾十米都能聽到的清晰聲音反複叮囑安全事項。

“好嘞!看我的!”劉光如同聽到沖鋒号角,揮舞着捕蟲網,嗷嗷叫着沖向一片陽光斑駁、野花爛漫的開闊緩坡,“今天不抓到那隻傳說中的綠帶翠鳳蝶,我劉字倒着寫!”

齊星則向謝懷清揮了揮手示意,背上書包,帶上裝備,一如既往地跟上劉光,默不作聲地在一旁協助他觀察生物蹤迹。

餘天雲見他們走遠了,終于放心地冒出來頭來,“雙馬尾”快活地晃動着:“不錯呀懷清,現在你自己來跟他們相處,不需要我,也都做得很好了!”

“你的功勞。”謝懷清說這話時,嘴角邊浮現出一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哼哼,那可不是,不看看我是誰!”餘天雲也毫不客氣,應下了這份誇獎,畢竟自己在謝懷清這個超級社恐平日的線上交際問題上也不少出謀劃策過,也算是幫他絲滑地和劉光二人加深了友誼,當然,他也沒忘記謝懷清每次看到一些消息為難得手又開始隐隐發抖卻依然努力繼續的瞬間,“而且我們的謝懷清同學也非常努力啊,出師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二人一番插科打诨後,謝懷清看了眼周圍,最終選擇沿着一條潺潺溪流的邊緣行進。

清澈的溪水聲是最好的白噪音,能撫平他所有細微的緊張。

他放慢腳步,調動起所有的感官,目光如同最高倍的掃描鏡,細緻地掠過苔藓絨毯的起伏、倒木上斑斓的真菌、蕨類植物舒展的羽葉、以及每一朵在幽暗中悄然綻放的野花。

在高度專注的“捕獵”中,豐碩的收獲接踵而至——一隻翅膀如同燃燒火焰的赤蛱蝶被他網住,一隻鞘翅閃爍着神秘幽藍光澤的甲蟲被他用吸蟲管精準捕獲。

每有斬獲,他都會低聲向口袋裡的餘天雲解釋自己捕蟲網中的昆蟲種類,分享那份純粹的、屬于發現者的悸動。

“懷清,那塊覆滿青苔的濕石頭下面,好像有條肥碩的蜈蚣。”餘天雲的聲音适時響起,他如今的視力在觀察上顯然有着謝懷清沒有的優勢。

謝懷清依言望去,果然發現了一條近二十公分長的暗紅色巨蜈蚣,正蜷縮在石縫的陰影裡。

他沒有驚擾它,隻是用相機記錄下這充滿原始力量感的畫面。

一人一蟲,在這條生機勃勃卻又靜谧安甯的溪谷裡,形成了一種專注而和諧的探索韻律,仿佛他們本就是這山林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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