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逸不知道這算是教馴還是警告,總之從那日起,他放棄了之前的起兵計劃,決定要讓昭武帝生不如死,哪怕與他同歸于盡,也要讓他感同身受。
謝府。
“你進不去?”謝鈞澤問晏昭,“這個暗牢不是沈宣逸他自己的嗎,為什麼你們會不知道入口在哪?”
晏昭有點為難的道:“這個暗牢是我家主子的沒錯,可當時為了防止關在裡面的那個人有任何能逃出來的可能,隻要人被關進暗牢中,就會被鎖住琵琶骨,直到幽禁緻死,絕無出來的可能。而且整個暗牢入口都是主子自己布局的,出入口也隻有主子自己知道。”
把一個人關進暗牢幽禁,時刻感受痛苦,直緻他死在裡面。這不是為了讓這個人死,而是要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謝鈞澤眯了眯眼,問晏昭:“他原本想關在暗牢裡的那個人是誰!”
晏昭抿了抿嘴,搖搖頭,這個人他不能說。
顧鷹忍不住上前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可瞞的!”
“這個真不能說,主子。您把主子救出來,讓他告訴您吧,這個我真不能說。”晏昭求着謝鈞澤,死活不說。
顧鷹:“但是我們的計劃是讓他假降,之後李明昌自然會放他出來的。”
晏昭使勁搖了搖頭:“不行,那裡原本是為了關那個人的,主子跟那個人見過同樣的事情,他被關在裡面一樣會受不住的。”
“那個暗牢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顧鷹問。
“對我們來說沒什麼不一樣,但是對主子和那個人來說就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謝鈞澤微微思索了片刻,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那金骰坊是你們的?”
晏昭頓了頓,“現在明面上也不是我們的,而是太子的。”
“太子?”謝鈞澤問道。
“是。”晏昭給謝鈞澤解釋,“原本金骰坊是主子的,後來這個賭坊有點太招人耳目,主子就想辦法引起了太子的注意,讓他把金骰坊收入自己名下,而我們全部轉入暗處操縱。”
顧鷹:“所以就是說,如果我們現在要想進金骰坊去搜底下的暗牢,還得先去找太子?”
晏昭點點頭。
謝鈞澤磨着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沈宣逸呀沈宣逸,你可真行,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顧鷹和晏昭對視一眼,不敢說話。
“晏昭,你跟顧鷹沿着金骰坊周圍去找。我會去暗中跟着李明昌看有沒有收獲,明日之前若是還沒有找到任何消息,夜裡帶着人跟我闖金骰坊,我不信若是把地掀了,還挖不出來一座暗牢。”
“是。”
暗牢中由遠及近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沈宣逸在心底嗤笑一聲。
此刻他已經是滿身冷汗,單薄的衣襯皺皺巴巴的貼在脊背上,嘴唇也已經被那段黑暗的記憶折磨的見不到一點血色。
随着微弱的燭火越來越近,沈宣逸眯了眯眸子,向光亮處看去,耳邊傳來一道聽過的聲音“被困在這裡的感覺好受嗎?”
“咳”喉嚨和肩骨長時間被遏制無法動彈,而導緻聲音有些許嘶啞,“李大人,直接出現在我面前,不怕身份敗露嗎。”
李明昌冷笑了兩聲,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要說之前我在府邸抓你的時候還對你有些擔心,害怕你能逃跑。現在我敢這麼讓你看見我,就說明你逃不出這座暗牢。”
沈宣逸擡起頭看向李明昌:“李大人就這麼自信?暗牢凡是有入口就必不可能确保萬無一失,你怎麼确定我一定跑不了。”
“你大可以試試,如果你還有多餘的力氣的話。”李明昌靠近了一步,嘲笑的意味十足,“瞧瞧你,才幾個時辰不見,不過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牢罷了,怎麼就将那麼一個少年折磨成了這幅樣子。”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不過我來是給你一條生路的。你應該很清楚,如今想要你命的人不在少數,而我可以不要你的命。”
“不要我的命,那就是要一個跟我命同等價值的東西了。”
“你很聰明。”李明昌笑道:“其實這座暗牢原本不是為你準備的,而是給謝鈞澤的,這種進來就出不去的地方,簡直就是為他專門做的一般,最适合他不過了。”
沈宣逸擡頭笑着看他,“你想把謝鈞澤關在這,為什麼,直接殺了他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