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箱剛打開一條縫隙,屍臭的味道就從箱子裡飄散開來,惹人作嘔。
待鐵箱全部打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個個都頭皮發麻!
隻見一個人被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擺放在裡面——此人被折疊成三折,仰面朝上,勉強擠在不算寬敞的鐵箱之内;屍體的面部已經開始腐爛,看不清原來的面貌,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正看着天空,仿佛在向上天訴說着自己的冤屈,詭異又陰森……
雲正已經吓暈過去,孫管家一臉鎮定的将他扶走了。
幾名官差已經堅持不住,跑到一邊嘔吐不止……
雲知夏忍不住搖搖頭,前世剛來的那些愣頭青同學們,第一次看見高腐屍體的時候,也是這般沒出息的樣子,好懷念啊……
雲知夏轉頭安慰一臉黑沉沉的展鵬道:“沒事,小年輕沒見過什麼世面,多讓他們見幾次就習慣了。”
展鵬本來就黑的臉這下更黑了,低聲喝道:“瞧瞧你們這點出息,怎麼連個小姑娘還不如!”
嘔吐的那幾人迅速站回了原位,沒堅持一會兒,忍不住又去吐了……
雲知夏不再理會他們,圍着鐵箱轉了一圈,又探查了鐵箱裡邊的屍體一番,确認需要适合的工具将屍體從鐵箱裡取出來,才能做進一步勘察和屍檢。
雲知夏向展鵬行禮道:“展捕頭,此案十分複雜,需要對屍體進行詳細的檢驗,這案子是發生在雲家,民女想盡快找出真兇,還家人安甯,請問可否讓民女代為驗屍呢?”
“這……”展鵬皺着眉頭,有些為難,“雲姑娘的驗屍技術在下是領教過的,隻是代為驗屍一事,還要請縣令大人準許才可。”
“好,”雲知夏輕輕将鐵箱合上,“我跟展捕頭回縣衙,當面向大人說明,我還要考取衙門仵作一職。”
……
“胡鬧!女子怎可為仵作?”
雲知夏跟随展鵬來到縣衙,見到了縣令方昱銘,說明情況後,卻得來一句呵斥。
雲知夏聽見這老古闆的話,心中不服,說話也沖了些:“女子為何不能為仵作?為仵作者,檢驗屍體,還原真相,還死者公道,為生者洗冤。”
她字字铿锵,擲地有聲,“有哪一點是女子不能做到的?”
方昱銘何曾被人這樣回怼過,登時漲紅了臉色,吹胡子瞪眼睛地說不出話來。
此時,跑去請衙門仵作的衙役來禀:“大人,陳仵作說他已經提交過辭呈給大人,現在他已經另謀高就,不再為衙門驗屍了。”
方昱銘好似這才想起來有這麼回事兒,愣了一下,旋即在廳中走來走去,最後才看向雲知夏,問道:“你真能驗屍?”
雲知夏見機會來了,忙道:“能,大人不防将此案作為考核,三日之内,若民女能驗明屍體,找出真兇,偵破此案,大人就任民女為衙門仵作,如何?”
“哼,大言不慚,你先破了此案再說。”
說完,方昱銘甩手就走進了後堂。
方昱銘這麼說,就是準了她代為驗屍,參與偵破此案了。
雲知夏心情大好。
展鵬上前,道:“恭喜雲姑娘得償所願。”
雲知下同樣回禮:“多謝展捕頭,以後請多關照了。不過,有一件事,還要勞煩展捕頭,依我觀察,雲家的管家孫凡有重大嫌疑,我想請展捕頭派人看住他。”
“好,我這就去安排,”展鵬指了指地上的鐵箱,“這鐵箱和屍體,我先讓人搬到停屍房,你跟他們一起過去,需要什麼跟他們說就行。”
“好,多謝。”
雲知夏來到停屍房,讓人将鐵箱放在桌子上,就讓人回避了。
關上門後,雲知夏打了個響指,「解剖室空間」瞬間出現在眼前。
雲知夏走進解剖室的瞬間,隔離服就自動出現在了她的身上,而且旁邊還多了一個助手。
“雲法醫,我是您的助手機器人小助,很高興為您服務。”
雲知夏心情很好,“小助你好,很高興跟你合作。”
從雲家湖底撈出來的鐵箱安安靜靜的擺在證物台上,雲知夏先在鐵箱子一角發現了一些衣物的線頭,将其提取出來,放進證物袋中,等待進一步檢驗。
接着,她先用儀器将鐵箱破開,再與小助一起,将屍體擡到解剖台上,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平。
一切整理妥當以後,一個身高八尺,整整齊齊的男屍就呈現在解剖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