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夏有理由懷疑顧晏洲是命案體質,所到之處必有命案發生。
他離開萊陽縣的時候,萊陽無事發生,他剛回來,就有接連兩起命案。
此人危險。
在萊陽,雲家與蘇、馮、洪、冷四家一起并稱萊陽五大家族。而蘇、馮、洪、冷四家的公子又以萊陽四大才子自居。他們個個自稱風流倜傥,俊逸非凡,不知迷倒了萊陽多少少女芳心。
前一晚遇害的死者是蘇家的獨子蘇墨,而今日的死者則馮家的幺子馮年。
雲知夏有理由懷疑,兇手是沖着他們四大才子來的。
馮年的屍體并沒有被接回馮家,而是直接被運到了衙門的停屍房。據說是怕驚動了馮家老太太,怕她老人家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
雲知夏看到屍體時,深深皺起了眉頭,這跟殺害蘇墨的手法如出一轍,甚至更甚。
馮年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頭皮被生生掀下一塊,傷口成不規則形狀,有不規則的齒痕和少許動物毛發,是被撕咬而成的。
“左耳缺失,傷口平滑整齊,是被人持利器砍下的。”
“雙臂、上腹、大.腿等處,呈現多處撕咬傷口,左手食指缺失,右腳腳掌缺失。”
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傷口全部沒有生活反應,全是死後形成的,至少馮年在生前并沒有遭受太多痛苦。
“屍體脖頸處有兩道明顯的勒痕,喉骨斷裂……”
雲知夏說出自己的結論:“初步判斷,馮年是先被人用類類似繩子的條狀物勒死之後,再遭虐屍。”
小助兢兢業業的做着記錄,不消一會兒,就将驗屍報告和化驗報告做出來,遞給了雲知夏。
驗屍完畢,雲知夏走出停屍房,正看見展鵬又在廊下吃起了油餅。
不遠處,本來跟顧晏洲站在一起的方昱銘快步走了過來,一臉焦急之色;“雲仵作,如何?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雲知夏斂眉向方昱銘呈上驗狀,才開口:“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和屍斑判斷,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個時辰,且馮公子是被人勒頸緻死的。”
不等她說完,方昱銘急道:“那屍體身上怎這般慘不忍睹?”
“死者身上所有的傷口和缺失的身體部位,都是死後形成的的。”
“方大人,”立于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顧晏洲,走上前來,從方昱銘手上取過驗狀,道:“此案本王接管了。”
方昱銘擦擦額頭的汗,忙不疊道:“是,是。”
雲知夏将從屍體上得來的證物,一一擺到桌面上,才道:“王爺,方大人,桌上這些都是從兩位死者身上取下來的證物。”
雲知夏指着第一個證物托盤,“這第一号證物是幾根動物的毛發,蘇墨和馮年的身上都有,其中有豬的毛發,還有狗的毛發。”
說完雲知夏又伸出纖白的手指指向第二個證物托盤,裡面裝的是兩小撮人的頭發,“這些頭發是從死者馮年和蘇墨頭上剪下來的,這上面附着有少量的動物糞便,根據其散發味道推測,是豬的糞便,二位要不要聞一下?”
顧晏洲:“……”
方昱銘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雲仵作的嗅覺靈敏,本官是見識過的,本官相信雲仵作的判斷。”
雲知夏又挑眉看向顧晏洲:“王爺呢?”
顧晏洲臉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隻吐出三個字:“接着說。”
“好吧,不聞就不聞。”
雲知夏抿唇蹙眉想了一會兒,才接着道:“民女确定,這兩起案子是同一人或者同一夥人所為,而且手段如此殘忍,必定是仇殺。”
“嗯。”顧晏洲很認同雲知夏的判斷,“方昱銘,你着人将與這二人相關的諸人,尤其是最後見到死者的人,全都帶到衙門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雲知夏馬上接着道:“尤其是洪、冷兩家的公子,他們蘇、馮、洪、冷四家的公子并稱萊陽四大才子,每日形影不離,如今蘇、馮二家的公子遇害,洪、冷二家的公子必定知道些什麼,還請展捕頭帶人看顧好洪、冷二府的公子,依我看,要麼他們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标,要麼他們就是兇手。”
“為何?”方昱銘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有些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