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一層淺白。
張燭對那些東西有些發毛,連帶着不想呆在房間,在沙發應付了晚。
夜裡還是涼的,薄毯不防寒,他縮着身體,忍不住想起房間那些東西,更冷了,他把頭縮起來,要睡不睡撐到黎明。
悠悠轉醒,頭暈腦脹都迎了上來。
打開手機看時間,早上五點,衛星有半夜發的消息,不是單東,也沒備注和之前的聊天記錄。
【小東,還在生氣嗎?你回一下媽媽消息】
【老師說你抽煙還欺負同學,是真的嗎?媽信你一定不會這樣】
張燭心想單東在家在外都不是啥好人啊,親媽在他面前都唯唯諾諾的。而他媽就不一樣了,對他散養,在外面還有個家。
看完他沒幫忙回複,按滅手機,打個哈欠去洗漱。
今天是高三的月末假,張燭拿上錢,蹬自行車去吃早飯。
吃了籠湯包,他打包倆包子當午飯,閑的沒事騎自行車瞎逛,手按捺不住反複按鈴炸街。
60秒紅燈及時阻止他。
由遠而近的嗡鳴聲吸引着張燭回頭,亮黑摩托闖入視線,在他旁邊停下。
摩托車停下也不安分還在喊叫,這是真的炸街。
騎手戴着頭盔看不到臉,但看外形應該是男的,衣服搭配和身材的完美配合沒得說,一個字——帥。
張燭看綠燈還早,開口搭讪:“哇塞,哥們你真帥,車也好帥。”
騎手扭頭看了眼張燭:“要上來試試嗎?”男音很模糊。
張燭以為是玩笑,說聲不用沒再開口。
綠燈正好,摩托快一步到對面,停靠路邊。
張燭悠哉悠哉蹬自行車走過,身後傳來喇叭聲。
“真不試試嗎?”
摩托幾乎是每個男人的夢,張燭不是例外。
他驚訝,星星眼看對方:“好,好啊。”
張燭停好自行車,車有點高,在好人哥的攙扶下坐上車。
“哥,你叫什麼,我叫張燭,我還是第一次坐摩托,太謝謝你了。”
“嚴吻。不用謝,抓好了速度比較快。”嚴吻說着啟動摩托。
風無情拍打臉頰,速度很快,難免不疼,但他沒有害怕,隻有興奮。
摩托沖鋒着與紅燈賽跑,次次極限跑過,一閃而過,張燭根本看不清路邊的風景。
萬事總有失誤,這次他們還是慢紅燈一步,極限在斑馬線停下,急刹差點把張燭甩飛,還好提前摟緊嚴吻的腰,就是屁股摔的疼。
一路上吃了不少風,這一停他松手捂嘴連連咳嗽。
嚴吻開口:“沒事吧?”
張燭擦掉生理性眼淚:“沒事沒事。”
嚴吻回頭看張燭:“知道這是哪嗎?跟我待這麼久,不怕我把你賣了?”
張燭被問的一愣,環顧四周,他還真不知道這是哪,附近也沒人。
張燭實話實說:“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嚴哥你知道這是哪嗎?”
男人沒說話,他開始思考後面的問題:“嚴哥,我沒啥肉,長得也一般,我這種的賣不出去吧。”
嚴吻被這話逗笑:“哈哈哈,挺有自知之明。”他轉移話題,“帶你去玩,去不去?”
“哇,好啊,好哇。”張燭張口答應,甚至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這是哪,附近也沒見着人,一時半會回不去,這哥們一身連他啥也不懂的看了都覺得不便宜,真要把他賣了,隻能自認倒黴。
嚴吻得了回複車速反而變慢。
駛入商業街開始有人,張燭估摸中午有飯吃,在後座啃包子。
還剩一個,他戳戳嚴吻:“哥,吃包子嗎?”
嚴吻空出隻手,揮手拒絕,張燭會錯意把塑料袋挂到對方手上。
嚴吻提起手裡的包子想笑,這怎麼還強人所難?
他們在一家規模不一般的公司前停車。
嚴吻摘下頭盔,黑發黑眸,五官立體偏歐系,很牛的臉,總結和他的摩托一樣帥。
張燭緊跟嚴吻小聲詢問:“哥,怎麼來公司啊?我們不是去玩嗎?”
嚴吻摟住他的肩:“哈哈哈,看别人工作不也挺好玩的,你當在逛動物園。”
張燭思來想去還真的差不多,怪不得教導主任和班主任沒事就喜歡在班級外溜達。
嚴吻和前台打完招呼,帶張燭坐特殊電梯。
“想去哪一層開始看。”
這樓有二十一層。
“二十層。”
嚴吻按下樓層:“哇,真會選,這層是總裁辦公室。”
走出電梯,嚴吻向門口的助理示意,門敲都沒敲走進辦公室。
張燭好奇觀察着,這辦公室比他那小公寓還大。
嚴吻帶張燭坐沙發,他對辦公桌電腦後的人開口:“喂喂,嚴老大,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張燭琢磨這話,原來嚴吻之前就認識他,但他沒一點印象。
被稱為嚴老大的年輕男人走到他們面前,他和嚴吻外貌上有幾分相似,臉色卻天差地别。
嚴啄看向幾天前見過的少年,有些頭痛:“你好,我叫嚴啄。你不是自願來的吧?我讓人送你回家。”
張燭眨眨眼搖頭:“不是啊,吻哥說帶我到這玩,我就來了,還挺好玩的。”
嚴吻把那袋包子遞給嚴啄:“弟弟的見面禮。”
嚴啄知道嚴啄不會吃這東西,把包子放在茶幾:“我要工作,你們随意。”他剛上任不久,工作不少,他也急于表現。
嚴吻靠在沙發頭歪到一邊,語氣調侃:“公司這麼多人又不是吃白飯的,沒必要這麼忙吧,我們和弟弟聊聊,難道不更好?”
張燭看倆人交流,心裡有了猜測,他直接詢問:“呃,你們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準備好開怼的兩人把視線投向張燭。
張燭被盯着也不慌不忙,他想了想改口:“嗯,不對,我應該是私生子,你們和我長得不像。”
嚴吻和嚴啄對視一眼。
嚴吻憋不住哈哈笑開:“哈哈哈,說對了,誰告訴你的?”
肯定不會是老媽說的,畢竟他們也是一星期前從私家偵探嘴裡知道的,他們有這麼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被倆人當稀奇物種盯着,張燭隻覺得好笑,他抿唇:“我說是我老師的鋼筆告訴我的,你們信不信。”
他的話屬實荒謬,毫無邏輯。
兩人沒一個信得,腦中思考哪個對家會這麼閑管這個私生子。
張燭拿起手機,音效都沒關,光明正大拍他倆,留作證據,等老媽回來問她。
兩人思緒被打斷都有些無語。
嚴啄手機響鈴,他接通順便把他們趕出去:“我有事,下次再說。”
嚴吻帶張燭在公司逛了會兒,張燭手上多了不少摸魚員工給的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