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修好，那仨小孩被于炎的報價吓到，他們隻有攢下的幾十硬币，錢根本不夠，隻能讨價還價。

張燭有點餓，準備點外賣，看到于雨的消息：

【五十塊你給我的吧，就算是借錢的利息也太多了，你沒代步車吧，我明天接你上學，順便還你】

張燭擡眼，于炎威脅要把剛修好的手機摔地上，幾個小孩被吓得不行，趕緊把身上的所有零錢放前台。

他回消息：【好啊班長，多的錢當打車費了，明天你來維修店接我吧】

張燭想問于炎吃什麼，就見他們還在幹瞪眼，他插話：“錢不夠，要不你們……”

他觀察他們身上有什麼，眼睛盯上仨小孩手腕上的手表：“你們把手表壓在這，然後告訴我們你們爸媽的電話，打欠條，錢什麼時候還完，我們什麼時候把手表還給你們。”

“如果你們賴賬，我們就打電話給你們爸爸媽媽。”

三小隻看看手表又看看高高舉起的手機，他們商量了會兒決定選擇手機。

張燭找出小本子和油筆寫欠條，收走三塊手表給于炎。

于炎瞪了眼張燭，還是不情願的把手機還給他們，拿走手表和那些零錢。

三小隻歡呼離開。

張燭戳戳于炎：“想吃什麼？我請你啊。”

不爽歸不爽，于炎沒有猶豫：“我要吃燒雞。”

“OK。”張燭比手勢。

點開軟件他手指一頓看向于炎，對方在登遊戲。

張燭沒點過外賣，戳戳求助：“炎哥，我沒點過，不會點，要不你點吧，我給你發錢。”

于炎嘀咕了聲“傻”，拿過他的手機示範。

張燭看這人認真的樣子心裡偷笑。

半夜，張燭不想步行回家，得了于炎的默許拿了幾本舊漫畫當凳子，坐着靠牆打瞌睡。

生物鐘發力，他醒來，半開的門外是冷調的白，打開手機：【2022年5月2日 5：02】

昨天勞動節嗎？

社交軟件于雨回了消息：【好，明早六點去接你】

身邊的于炎癱在椅子上呼呼睡，電腦屏幕還亮着恐遊血淋淋的【你死了】，張燭捂鼻子憋噴嚏，彎腰關電腦。

時間還早，他坐門口等于雨，不想玩手機，他和車座深情對視，實在無聊拿着車座在馬路邊來回走，看路過的電動車。

意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從面前走過。

“吳岩！”張燭開口呼喊。

吳岩沒戴頭盔，聽了聲音刹車，回頭看了眼掉頭。

張燭看人回來了，熱情打招呼：“吳岩早上好啊，你起這麼早。”

吳岩按住下巴亂動的頭盔：“嗯，我送我妹去幼兒園，再去學校。”

小女孩聽着擡頭，頂起吳岩下巴看張燭：“哇哇，早上好。”

張燭又回了聲早上好，對吳岩開口：“吳岩，我想請你們吃包子，能不能帶我一個。”

吳岩還沒出聲，小女孩搶先開口：“包子，包子，帶，帶帶。”

吳岩頭疼點頭，張燭坐上車，因為隔着書包，有點不舒服。

他嘿嘿笑抱着車座上車：“哈哈，吳岩你妹妹好可愛。”

吳岩依舊話少，妹妹則非常開心，鬧騰的：“哇哇哇。”

到了早餐店，張燭要了兩籠包子，付款時後給于雨發消息：

【班長你不用來接我了，吳岩順路帶了我一程】

倆兄妹一個接一個吃包子，張燭剛夾起第二個，兩籠包子都沒了，他看他們：“還要嗎？”

妹妹搖頭，吳岩遲疑了下也搖頭。

張燭還沒把包子放嘴裡，他看看吳岩把那包子夾到對方面前：“我吃不下了，吳岩給你吧。”

“哦。”吳岩拿筷子夾走。

送好妹妹，他們去學校。張燭沒睡好，風都被吳岩擋了，不冷，他困的連連打哈欠，頭靠在鼓囊的書包。

進班級，張燭摸到座位就堅持不住了，他放下車座，找出幾本書當枕頭，一支油筆掉了出來，懶得撿睡了。

“……”

【宿主，宿主，醒醒啊，我是972。】

聽到這聲音，張燭就知道班主任來了，他強撐着睜開眼，看到離他有段距離的班主任。

972激動的差點從班主任手裡蹦出來：【宿主宿主，你已經去過雨珠集團了！哇哇哇好厲害。所以所以，宿主你什麼時候和單東在一起啊？！】

張燭閉眼，這個972真的吵，耳鳴似的。

【宿主，你現在真的不喜歡單東嗎？明明之前都很喜歡的。】

張燭沒反應，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宿主，快睜眼啊，這個阿姨要來了。】

張燭挂着黑眼圈睜眼。

聽了一節課972的哔哔，張燭有點憔悴，好在班主任走了，走前留下試卷。

不過廢話裡，有他爸要回來的消息。

說實在，張燭對這個爸一點印象都沒有，家裡也沒這爸的照片，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張燭，單東找你。”

“……”張燭擡頭意料之中看到嘿嘿笑的于雨。

張燭走出教室，單東那批人堵着走廊。

李武摸摸鼻子開口：“張燭，我們東哥找你。”

張燭：……我知道。

單東把劉海撩到腦後：“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張燭後退半步尬笑：“哈哈，壞消息吧。”

單東把張燭的破手機拿了出來：“你家那的物業說你家樓上被燒了，你家也沒幸免，他問我要多少補償，我說不用。”

“？？”

張燭握握拳頭呼出口氣：“還有一個呢。”

單東見他難看的表情，收起手機幸災樂禍的笑：“你不還我錢，我把你自行車賣了抵債，不過分吧，當然我還給你留了個座，不用謝我。”

張燭半聲不吭，攢着力氣到拳頭，在衆人的笑聲中，他毫不猶豫把拳頭揮向單東腹部。

向單東開戰。

沒等單東反應，他一腳踹向他的小腿，對方重心不穩跌倒在地，又立即把體重壓在單東身上，讓他起不了身，拳頭一刻不停打在這張臉上。

張燭的手都是骨頭，隻有手心是軟的，打人是硬疼。

有人來拉架時，單東已經成了豬頭。

被班主任帶到醫務室檢查，單東沒什麼大事，就臉被打的青紫紅腫不怎麼好看；張燭那打人的右手磕出血，手、臂骨都有些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