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就在城西,白馳改變路線,越是接近人越多,馬腿無處安放,他們隻能下馬。
“汝來”走到張燭身邊:“堂主還吃飯嗎?”
天未暗城門卻緊閉,無數百姓拿着菜刀鐵棒擠在城門,稀少的兵卒在城内擺上阻攔敵軍的拒馬,不讓他們靠近。
“我們義國人不是軟骨頭!”
“我們義國人不是軟骨頭!”
“甯死不屈!不做懦夫!”
張燭擠進人群,要上城樓,被阻攔,“汝來”主動摟住他跳上去,百姓們也要跟上去,幾個士兵不敢去追隻能能攔一個是一個。
張燭拍開“汝來”的手跑上去,“汝來”跟上:“堂主,你怎麼不用輕功?”
張燭沒理,來到樓頂看到三人,其中一個是個女人,背影很眼熟,他摘下面具:“母後?”
江薰娘回頭看到他有些意外:“燭兒?你怎麼出來了?”
張燭沒有掩蓋說了情況,他往城外看,不遠處是密密麻麻的軍隊,騎兵們在悠閑的用槍打擊鞠,那紅槍纓在空中飛舞,球似乎是一顆人頭。
“汝來”看了誇張驚呼:“那是二皇子的頭吧?”
張燭惡寒。
與騎兵們裝扮不同,因是領頭将軍的年輕人騎馬來到城門前:“喂,還不開門?你們的廢物皇帝呢?讓他出來親口向我們聿國投降,我們不會傷害百姓。”
張燭看江薰娘:“母後,父皇呢?”
江薰娘拿出帕子擦他臉上的血:“他啊…準備和親呢。”
天色漸漸沉了,聿國還想玩玩暫時沒有攻打他們的想法,百姓們部分回家,部分在城門就地休息。
張燭沒等到天運帝等來了彩虹堂的人,他們身上有傷,但也生龍活虎。
張燭沒看到張钰:“張钰呢?就是那個綁我的人。”
“宇文程都”拿出一隻手,那手緊緊攥着塊金玉:“殺了呗。”
金玉是能證明太子身份的太子寶印。
張燭看了眼平靜的江薰娘,伸手握住那隻手,手洩力松開,太子寶印落在他手心,上面雕刻的紋路染了血色。
他看着手裡的手與寶印,沒落國家的太子之位,真的如此重要嗎?
“喂喂喂,上面的,你們是來給我們唱戲求和的嗎?”敵國那将軍咬着雞腿騎馬走來。
張燭看看張钰的手,一國太子總要為國家做些貢獻的,他把頭探出去,對着那将軍把手扔他臉上:“閉嘴吧你。”
手“啪”的打在将軍臉上,雞腿掉了,他氣急敗壞:“你們等着被當街斬首吧!”
“哈哈哈哈哈。”
他們本來不想笑,聽了他的話止不住笑。
“殿下。”
張燭聞聲看到白汶和白馳。
白汶得了白馳的消息綁着“秦繪”,帶他們躍上城樓。
白汶把“秦繪”丢給張燭:“在您房裡發現的,小心點,我還有事,先走了。”
聿國定不會退兵,若要重振義國,必須要為義國留下一條血脈。她既擔任流民帥便要回去調動那些召集的流民,确保能在敵軍打來時護送張燭離開。
“秦繪”的面具丢了,他的外貌鋒利卻又更女氣,張燭拿下他嘴裡的布。
秦威不喜歡被俯視,四肢捆綁,他靠牆挪動站起來:“看什麼看?我就拿了點黃金就追了我幾天,剩下的你們每人平均分了都比我拿的多。”
紅面具“關雨”開口:“偷盜就是錯,這黃金是堂主讓我們保管的。”
秦威白眼:“彩虹堂就我們這幾個人算什麼?那矮子算哪門子堂主?你們也别擔心彩虹糖了,那東西沒毒,隻是做壞的糖果而已!”
當年他們在白水村在“張非”手下習武時,他偷懶去了廚房,就看到“張非”在炒東西,甜味撲面而來。
晚上“張非”帶着這東西給他們,他們吃完糖後苦的皺眉,他說這是什麼毒藥“彩虹糖”,不一月吃一次就會渾身疼痛生不如死。
“張非”确實很厲害,除了他其他人都信了,他也沒揭穿,畢竟“張非”願教他們文武,給他們吃住,他暫時不想離開。
“窦爾國”為他證實:“确實如此,但那又如何?我們又不像你是個白眼狼。”他當年試過一次沒吃會如何,确實沒事,但“張非”肯定有那能力,隻是不願對他們出手而已。
“汝來”拍手叫好:“窦兄說的好,堂主騙我們隻是怕我們像‘秦繪’一樣背叛他而已,我這“汝來佛祖”面具該戴在他的臉上才是。”
黃、綠面具兩人剛要因欺騙燃起的怒火,被“窦爾國”的話澆滅,他們甯做莽夫土匪,也不做忘恩負義的小人。
張燭默默松口氣,心裡感謝“窦爾國”,耳朵微動一把劍橫在他的脖子,是“素骨精”。
他剛準備好打口舌戰,樓下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開城門!!!”
在他們愣神時,張燭再次推開劍,繞過幾人下樓。
就見六人擡着喜慶的花轎,花轎周圍是同樣穿着紅火的同行者,他們有些吹打樂器,有些擡着好些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在這嚴肅壓抑的時刻異常突兀。
這就是要和親的公主嗎?哪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