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吏部尚書嫡子白馳、聿國質子姜西求見。”殿外傳來雲公公的聲音。
五十一跑了,張燭拍拍手上的糕點渣:“都進來吧。”
他看進殿的兩人都一本正經行禮有些好笑:“你們找寡人有何事?”
姜西拿出一塊玉佩:“草民以聿國使臣的名義,來向義國皇帝求和。”
張燭走出桌案,新奇的看姜西:“呵呵,你是說聿國向我們這種小國求和嗎?怎麼,你們要和親啊?”
姜西收起玉佩和張燭對視:“是的,陛下。而且和親可是義國先提的,這次換我們送來一位公主。”
公主來義國旅遊嗎?張燭頭疼擺手:“行,你們愛幹嘛幹嘛,沒事你走吧。”
姜西沒走退到一邊,張燭看向白馳:“你呢?”
白馳單純來見張燭,沒成想那個抱過張燭的聿國人也在:“草民的父親和姐姐都在為陛下做事,草民也想為陛下分擔,陛下能否讓草民也擔任一官半職?”他編了個理由,如果張燭同意,他也算心想事成了。
雖說朝堂之事不可兒戲,但義國現在就是一盤散沙,一口氣就能覆滅,還能活多少年呢?張燭回桌案拿一塊糕點給白馳:“中書舍人?诏書随你寫。”玩吧玩吧。
白馳顫手接過:“謝主隆恩!”
姜西緊盯張燭:“陛下,我也要。”
張燭無語給他拿了塊:“行了吧,沒事就回去吧。”快走快走。
兩人離開,張燭說到做到寫好兩份诏書下達一份。
他看油紙包裡最後一塊糕點,噎得慌:“五一哥,來拿诏書。”
五十一無奈出現,接下離開。
張燭拿出奏折翻開,幾洲貪官地主跋扈無度,近年又鬧蝗災,百姓沒錢沒糧,幾地農民起義。
張燭準備明早上朝時下令免稅,想來有這些人在免稅也無大作用,可誰來頂呢?科舉也要些時日準備。
刑部懲戒讓他們改邪歸正?但刑部尚書老了主動革職,侍郎也是吃閑飯的。
兵部更不用說了,朝堂上下除了新任命的提督白汶和指揮使都是些文官,誰來鎮壓?無人可用。
張燭拿筆回複,劃拉硯台幾次都沒墨,放下毛筆歎口氣,他這皇帝當的真憋屈,義國還是早死早超生吧,聿國快來把這破山芋收了。
隔日,張燭一夜沒睡也沒想出好對策。
穿衣洗漱上朝坐龍椅,旒遮住一雙黑眼圈,他說了免稅的事。
下面幾排人來回看對方,無人反駁。
張燭點頭準備說科舉的事,一人出列。
“陛下,國庫虧空,若無百姓交稅,恐難維持國家運行。”
看衣着應該是戶部尚書成意,張燭坐久了屁股疼他跷二郎腿:“那好,誰有法子去解決那些蝗蟲?誰去把那些州府的貪官抄家?”
戶部尚書閉嘴退回去。
張燭想起奏折裡不知道誰提了嘴戶部尚書一月前辦了生辰宴:“成意,一月前是你的生辰?”
戶部尚書聽了一愣想起那生辰宴,趕緊下跪:“是,是陛下。”
禮部尚書出列:“陛下,這成意在國庫告急時卻辦什麼生辰宴,還收了不少禮,其中就有幾州的知州。”
“包品你胡扯!”成意反駁後解釋:“陛下,微臣并未收他們的禮,這包品平日裡就與臣不和,陛下莫要聽信。”
那奏折似乎就是這包品上的,張燭換了條腿翹沒說話。
兩尚書在朝堂上吵着吵着牽扯到其他官員,不知道誰先動手,兩方打了起來。
張燭看夠熱鬧發話:“來人把這兩位尚書拖下去關入大牢。”
幾個侍衛進殿把懵逼的兩人扛起,參加混戰的衆人老實了些。
包品回過神:“陛下,陛下臣何罪之有啊!”
張燭看向其他人,躲避視線的都在他的命令下入獄,這麼一來朝上少了不少人。
或許其中有好官,但他實在給不起工資,等有人能填補他們的空缺後大赦天下吧。
張燭讓白埔安排科舉後退朝。
回心養養殿的路上,他想起彩虹堂的幾人還在城中,讓他們來補空?
算了還是别把他們扯進來了,張燭感覺自己要以身殉國,活不久,他讓轎子停下:“我自己走。”
能活一秒是一秒,要珍惜啊。
幾日後,和親公主的花轎被擡入空蕩的後宮。
張燭上完朝,在心養養殿換衣服,殿外傳來聲音:“陛下,聿國質子姜西求見。”
張燭慢悠悠穿好出來:“進來吧。”
姜西拜見後開口:“陛下,南平公主已經送到。”
張燭點頭:“那去看看。”
張燭跟着雲公公和姜西走進院子,院子内雜草叢生,滿地枯葉,樹下石桌是彩色,屋門緊閉。
他看向雲公公:“過會兒在我那調幾個宮女來,順便打掃打掃。”
“是,陛下。”
要推開禁閉屋門的手停頓,張燭看姜西:“你進去讓她出來。”他個大男人進姑娘閨房幹嘛,姜西應是他哥弟讓他來吧。
姜西推開門順手推他:“陛下,公主是嫁給您的,草民不合适,您還是快進去吧。”
張燭差點絆倒,雖說的有理,但這姜西今日怎麼怪怪的?
他走進去,屋裡沒開窗也沒點蠟黑漆漆的,還在疑惑一道風迎面而來。
張燭接不住摔倒在地,撲倒自己的人蓋着紅蓋頭,屋裡唯二的就是公主,這公主力氣怎麼這麼大?
姜西進屋把人拉開,眼睛卻看張燭:“五弟,不得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