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早上的事啊,哦你一直在訓練沒去上課。”
擰開瓶蓋後一連灌好幾口水後,遊池将瓶子丢到那人手中:“把這丢了,還有下午的訓練我不參加了,你和教練說一聲。”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出去。
已經下課了,走廊處是來回走動的學生。遊池穿過人群回到教室,走到後門時,他的視線不由往許鹿予位置方位掃去,她正弓着腰背趴在桌上,窗外的風徐徐而來,小憩的人卻紋絲不動。
“喂。”遊池慢條斯理地将籃球抵在腰間,從口袋中摸出一條健達巧克力,輕碰了下她的胳膊:“許鹿予。”
她沒什麼反應,隻小幅度地蠕動一下,枕在臂彎中的臉埋得更深了。
“哭了?”見此狀,遊池猶豫一下,半信半疑地蹲下身來,伸手在她腰腹與課桌間的空處探了探,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緊緊抓住,後狠狠往後折了下去。
不怎麼吵的教室内,他忍不住慘叫起來:“诶诶,疼疼疼……”
劇烈的疼痛感差點沒讓遊池覺得自己的手被掰斷,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掃了過去,捕捉到她的臉上沒有眼淚的痕迹後才微微松口氣。
吓一跳,差點以為她哭了呢。
要是哭了的話,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畢竟弄哭女孩這事兒,他做得還是少的。
視線交彙時,面容姣好的女孩冷若冰霜地松開他,微抿着唇一字不發。
她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做什麼?”
遊池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來,戰術性地抿下薄唇:“我不知道老邱會知道這事,還在此基礎上大做文章。這樣吧,我去跟他解釋一下?”
“不必了。”許鹿予根本不想搭理他,随手立起桌上的課本擋住他的臉,幹脆對他眼不見為淨。
也不知道遊池吃錯什麼藥了,自那以後卻變着法兒地讨好她。
比如,不知道他從哪兒搞來的檢讨表,工工整整地寫了好幾頁,放到她的桌上。
又比如,他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往她桌上和抽屜中放薯片啊、牛奶等那些吃的。
“他這是想幹嘛。”遊走在吃瓜邊緣的範範笑眯眯地戳戳她那細皮嫩肉的手背,狡黠地猜測:“該不會是……”
“打住!”許鹿予及時打斷她的話,沒好氣地:“品行這麼不端正的人,指定沒什麼好事。”
“嗯,這個确實。”那天範範雖去交英語作業了沒在場,但聽到她事後的描述還是憤憤不平:“就沖他那天這麼對你,我覺得就算他那麼戲劇性地真有喜歡的意思,我也絕對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
許鹿予終于肯從數學題裡擡起頭,不由伸出食指輕點下她的額頭:“你這小腦袋瓜裡到底裝的什麼呀,他頂多是心虛了,僅剩點的良心在作祟……”
範範的話像一語成谶,遊池和狗皮膏藥似的開始纏着她。
放學後,許鹿予本想去操場跑步鍛煉身體,剛好撞見訓練回來的遊池将她擋在教室門處。
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觀念,她默不作聲地側過身往左邊所剩的空間那走,卻再次被他攔住。
起初她沒在意,隻一股腦地往沒有他礙事的地方走,沒想到他總是能擋在自己面前,直到她被惹煩,猛地擡起頭:“又欠扁?”
那隻麥黃色的手臂撐在門框上,遊池執着地攫住她的眸非要問個清楚:“許鹿予,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蹙起眉,神色惘然:“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躲我?”
女生通常喜歡玩欲擒故縱這一套,更何況他這麼有魅力,直覺告訴他,許鹿予作為正常女性,被他吸引很正常。
如果說自戀需要天分,那麼遊池一定是無師自通、最有天賦的那個。
偏偏許鹿予不是他認為的那一衆“正常女性”之一,她毫不客氣地踢向他的腿窩,趁他吃痛地彎下身去抱腿的時候,她冷不丁地越過他,大步流星地離開,潇灑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