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岔開話題開導:“你想啊,暗戀、明戀或者是喜歡一個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談戀愛是什麼?兩個人就是已經确定關系了。你這根本就不算,再說了,即便是你打擾到他了,但他也已經維護過了他的利益,不是嗎?”
沈舒望覺得有道理,點着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覺得聽她疏導心裡反而會寬慰些。
“你放心,好好和老邱說,他應該不會太苛刻的。”許鹿予捏一下她的手指:“我陪着你。”
回去後,沈舒望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又抓住她手抽抽搭搭地問:“那你和蔣汀昱……你們真的什麼關系都沒有嗎?”
“沒有啊。”許鹿予非常自信地否認,信誓旦旦地撇清這在外人眼裡看起來不清不楚的關系:“怎麼問我這事兒了?”
沈舒望搖搖頭,破涕為笑:“我隻是有點兒傷心啦。”
她不解地問:“傷心什麼?”
“傷心你和蔣汀昱居然不是一對,我就是覺得你倆挺般配……”
許鹿予:“……”
都這個檔口了,她還不忘吃這一點也不保熟的瓜。
綠蘿在風中微微搖曳,許鹿予坐在窗台前忍不住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周過去,她無意瞥到前排的沈舒望還在躬着背寫檢讨。其實有時候她不能理解,學校裡經常能看見晚上暗暗去小樹林手牽手或趁沒人時躲在窗簾後偷偷親嘴的小情侶,有些膽大的更是因為監控常年不開而公然在教室内互摸大腿……
可對于這些人,老邱卻從來不抓他們,而像她和蔣汀昱那種坦坦蕩蕩正常交往的同學反而成為眼中釘,又或是沈舒望這種隻是單純寫情書都能被抨擊得極厲害。
既然學校這麼擔心學生早戀談戀愛,不如多花心思在小樹林旁安些路燈,又或是打開教室的監控不讓其隻成為擺設。
她說做就做,于是匿名寫了一封關于此件事情的意見書,學校意見箱在一樓信息辦旁邊,上面挂着一個攝像頭,正閃着光。
許鹿予仰頭看了眼攝像頭,正準備将手中的意見書往裡投時,手腕卻被攥住。她偏過頭去,就看見蔣汀昱那張清隽的臉,他提醒:“上面有監控呢。”
“監控怎麼了?意見箱不就是用來提意見的嗎?”
她不解,卻被拉回:“你都提了些什麼?”
許鹿予唇瓣微張:“就是讓他們改進一下學校的設施。”
“這種意見你放在這個箱子裡是沒用的,不如直接和老邱說,讓他上報給學校。”
“他能管得着嗎。”她嘀咕一聲,卻還是妥協。
蔣汀昱伸手示意:“你把建議信給我看一眼。”
她半信半疑地遞過。
老邱今天下午開會去了,隻能等下周一他有空在學校時再上報。等周日下午許鹿予來學校自習的時候,竟意外發現有運載路燈的貨車從校門駛入。她好奇地上前向保安打聽:“叔叔,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保安大叔吹開陶瓷水杯表面的茶葉,悠閑地喝一口後回她:“聽說是高一年級有個尖子生向年段長提出靠近體育場那塊的小樹林邊上太暗了,晚上從那過容易摔,這不,學校馬上就給買來了燈……”
許鹿予瞬間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尖子生肯定是蔣汀昱。沒想到他的效率會這麼高,這個周末還未過完就速速采取了行動。她忍不住感慨聲:“學校真體貼。”
保安大叔咋舌:“這哪是學校體貼啊,是那位尖子生有這權利,你但凡換個學生都不一定能有這速度。”
旁邊年齡稍大的保安提醒聲:“小李,差不多得了,你這是在上班呢,還是在閑聊?”
和她搭話的保安立馬噤了聲。
許鹿予後知後覺地想到蔣汀昱的父親是教育局局長,隻要他開口,應該就沒有辦不下來的事吧?她緊了下抓住書包帶子的手,快步往教學樓處走。
翌日中午,烈陽高照,高一年級的走廊鬧哄哄地。尤其是20班門口圍滿了人,男男女女都有,好像在說什麼十班轉來一位從上海來的新學生,和大明星一樣精緻,面容姣好家境優渥,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因為他們省的高考錄取分數線低,為了能讓自家孩子以更低的分數上更好的學校,那些在省外的家長隻要是父母雙方有一方或有親戚在這兒的都紛紛将孩子轉回來上學。
範範好奇地踮起腳問:“她不是十班的嗎,怎麼熱鬧的是我們這層的二十班?”
高一有ab兩段,a段在五樓,分别是一至十班,b段在四樓,分别是十一至二十班。
旁邊好心的男生笑着和她搭話:“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謝晚微是來找人的。”
“搞這麼大陣勢是要幹嘛啊?”
“能幹嘛?還不是為了愛恨情仇那檔子事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