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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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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宜佳就開在學校大門的右邊,還未走近就有一股關東煮的飄香味兒與小攤上臭豆腐、福鼎肉片混合在一起。

範範挑了幾串港式魚蛋和昆布串,身後就傳來清冷的呼喚聲:“範熙子。”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果然,美宜佳門口正停着一輛白色的特斯拉,車窗搖下,範女士時髦的法式波浪卷映在車窗上,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鏡,抹着大紅唇,在光下酷極了。

“範女士?!”

範範驚喜地丢下手裡的盒子,從美宜佳内走出去:“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上車。”範女士将墨鏡摘下,招呼後面的許鹿予:“小鹿,别選了,一起過來。”

“哦哦。”她照做,将選好的幾串福袋和魚籽燒以及範範那份的賬給結了。

上車後,許鹿予将另一份放到範範手中,兩人并排坐到後座。範範顯然很開心,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許鹿予光顧着吃手裡的關東煮,車窗外的霓虹燈在閃爍,城市的繁華與喧鬧漸漸将她思緒淹沒。

範女士把車停在一家甜品店前。

去洗手間時,範範碰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裴茵與蔣汀昱在靠窗台的位置相對而坐,裴茵竟破天荒地笑了,兩人看起來相聊甚歡。

再看一眼身側的人,許鹿予還沉浸在弄壞眼鏡的悲傷中。她正想說“蔣汀昱怎麼和中央空調一樣”,見許鹿予走神的樣子又閉上嘴。

選好位置後,範範挽着她的手腕在西側靠窗的位置坐下來,與蔣汀昱他們隻隔幾個座位的距離。甜品店在二樓,整棟樓靠近汀江,從這往下看燈下霓虹交錯的江景盡收眼底,沿着江邊還有零星一些散步的行人。

範女士還在前台點單,揮手招呼她們:“Ladies,你們還是老樣子嗎?”

兩個小姑娘點頭。

範女士回過頭去,從包内抽出一張會員消費卡,望向服務員:“芒芒百香雪花冰、米蘇牛乳雪花冰各來一份,再來一份豆乳肉松蛋糕。”

兩人挨在一塊坐好,眼巴巴地等待範女士的投喂。隻是範女士的年輕時代已經過去,大晚上吃不來那種太涼的東西,無法與小姑娘們一塊吃冰沙。

見許鹿予情緒不怎麼高漲,她将包放在旁邊的高椅上,笑着打破這捎帶沉重的氣氛:“怎麼了呢小鹿,有什麼心事嗎?”

範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她說了。

許鹿予撐着下巴,惆怅不已:“我是不是不該去看這場熱鬧的?畢竟代價有些大。”

“别擔心,不是件什麼糟糕的事。”範女士以開玩笑的口吻安慰:“我在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做過比你這代價還要大的事情呢,你看我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服務員端着她們點的甜品上前,範範挖一勺冰放入唇齒中,感慨道:“其實我覺得吧,是現在許多人認為女孩子就該是乖巧、懂事的,但凡是個性張揚或許違背初衷的都會被定義為學壞了。”

範女士搖頭,望向她們時眸色溫柔堅定,耐心訴說自己的觀點:“我并不覺得乖巧、懂事是個什麼很好的形容詞,它反倒是這個社會用于約束人的工具,尤其是對女孩。”

許鹿予握着甜品勺的手緊了緊,因為她的這句話,勇敢說出心中的疑惑:“我時常擔心自己會在這個年齡段叛逆,給家裡帶來麻煩。因為我打心底裡明白,一個優秀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條條框框擺在那,而我必須在這個規劃的圈内,如果我超出界限,就會受到相應的懲罰,好像這是約定俗成的,我無法抗拒。”

“No。”範女士否認這段話:“叛逆不是件壞事,它更也不應該成為你們的枷鎖。所謂的懲罰不過是周圍人施加給你的心理負擔。”

“以你們現在的年齡和閱曆自然沒辦法想明白、想通透這些道理,但是不必苦惱,更不用急着成為大人。等過了這個年齡段,你們就會發現除這些事情,還有更值得你們去探索的未知之地。”範女士舉起杯子,毫不吝啬地鼓勵她們:“也許這件事對于現在的你來說是天大的事,等你長大後,才會發現這件事微不足道。勇敢接納自己的錯誤,同時也要托舉自己,不要一味覺得自己做錯了。我的意思是,永遠别為打翻的牛奶哭泣,親愛的girls。”

聽到這番話,許鹿予寬心不少。範女士從來不将她們當小孩,她很平等地尊重她們的想法與觀點,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閱曆與經曆去教育别人。

結束後,範範向許鹿予發出去自己家睡覺的邀請。許鹿予覺得還有些事沒完成,範女士将她送到家樓前。

店裡的燈已經關,隻剩裡屋亮着,許年還在後房準備明天的食材。許鹿予輕手輕腳走到最裡側推開門,才發現後院的台階上已經裝好扶手欄杆。

許迦牧難得在陽台上支起小馬紮,手裡還攥着一瓶汽水。

她從台階那往上走,看見易拉罐後手指緊緊抓住扶手,想說話,可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許迦牧率先開了口,打破這夜間的沉寂:“阿嬷下午來看過咱,但是你沒在。她擔心你再摔,特意買來材料把欄杆安上的。”

她聽後唇瓣微翕,撫摸這結實的欄杆,是木質的,老太太還貼心地在上面塗過一層光滑的膠,沒有難聞的味道,撲入鼻尖的是她鐘愛的檸檬味。

她都能想象,阿嬷如果知道後,肯定會捏一下她的臉頰:“你呀,總叫我擔心。要不是因為阿嬷身上實在沒這麼多錢啊,我真的不願意我的寶貝孫女兒受這種委屈,連配副眼鏡都要扭捏這麼久呢……”

淡沲的月光灑下,樹幹上還有用丙烯畫上去的圖案,許鹿予的思緒飄回到小時候。

許迦牧從小就有繪畫天分,隻是家裡沒這個條件,後來許年說畫畫是不務正業,他可是要挑起家中擔子的人。自那以後,許鹿予就鮮少看見他再握畫筆了。

她摩挲着延伸而開的樹藤,喃喃出語:“那這上面的圖案是你畫的?”

許迦牧捏扁易拉罐,順勢丢進旁邊的垃圾桶内:“MP4還喜歡嗎?”

“當然喜歡。”她靈活地蹦跶到最上一層的階梯:“你呢,今年想要什麼禮物?”

遠處的星星在閃爍,他倚在椅背上阖上眼,半晌後才出聲:“幫你實現願望,就是我想要的禮物。所以今年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許鹿予微愣,在他旁邊支起的小馬紮上坐下來:“那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他沉默沒再說話。從小到大,他好像一直都是物欲特别低的人。

眼鏡碎掉這事兒肯定免不了會被許年和秦玲批評。

不過她都已習慣,自己向來不讨人喜歡,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什麼事都做不好,任何時候都是靠不住的人。”

許鹿予還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她悄悄穿上阿嬷買來的裙子,恰好被許年撞見,他絲毫不顧場所地說她是妖精,小小年紀打扮成這樣子能是什麼好孩子。

當時範範擁有一個範女士從外地出差時買回來的奧德蒂芭比娃娃。那時還小,她也想要一個,許年繼續毫不客氣地潑冷水:“你可沒那個資格擁有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那些都是有錢人家的姑娘才能擁有的。”

許鹿予冷笑:“那你一個沒錢人家生什麼姑娘。”

許年氣得不行,卻又拿她沒辦法。

可後來範範将心愛的奧德蒂送給她,并告訴她:“鹿寶,你知道嗎,奧德蒂并不是生來就是芭比公主的,她是平凡出生的女孩,内向、不自信,後來她獲得魔法水晶拯救整個森林,也完成了自我成長,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許鹿予表面看着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是在試圖說服自己去原諒大人這種荒謬的做法。後來漸漸地,她覺得這樣不好,憑什麼要自作主張地替小時候的自己原諒她?她是渴望被認可的,可每次和他們又是免不了的針鋒相對,好像這本身就是個矛盾體。

這樣對比,許鹿予有時很羨慕範範,因為她有可以給她完整童年的範女士,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幸運,一定是上帝看她一個人過得太可憐,特地将範範送到她身邊。

翌日清晨,許鹿予的鬧鐘調晚了,到教室後,看見自己桌上擺着一個嶄新的眼鏡盒,底下壓着一張便利貼:左眼275,右眼200。

這數字正是她的近視度數。但字迹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她疑惑地環視一圈,範範還沒來學校,隻有前方的沈舒望正咬着筆杆在寫題。她猶豫一下,沈舒望卻在這時轉過來滿面春風地湊上前眨眨眼:“小鹿,你是不是在好奇這是誰送的?”

“誰?”

沈舒望神秘兮兮地貼到她耳邊,悄咪咪地說:“是蔣汀昱哦。”

“蔣汀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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