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擊被輕松攔住,德普勒想再一次揮起斧頭,卻發現對手的力氣超乎他的想象,他的斧子竟紋絲不動。
德普勒笑了,興奮的。
下一刻,他的拳頭拳自下而上砸向蔣悍森的下颚,為了在比賽中赢更多,他做過金屬骨骼改造。這一擊可以輕易擊碎人類的下颚骨,不少挑戰者就是敗在這一拳之下。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拳,蔣悍森一個仰頭錯步避開,同時松開了那把斧頭。
這就是德普勒要的。
這位格鬥場的王者順勢一斧子斜砍而下,迅疾的氣勢帶出劃破空氣的聲音,短促而尖利,這一擊再次被蔣悍森撤步躲開。
德普勒幾步上前提斧再砍,蔣悍森在錯身連續避開兩擊後,趁着對方斧頭落空來不及調整姿勢的空檔,不退反進。
瞬間逼近的蔣悍森,抵住對方持斧的手,同時甩出一記又短又快的寸拳。
這一拳直擊德普勒的側臉!令到德普勒瞬間産生了耳鳴,眼前一黑,緊急退兩步!
“我們的德普勒被打中了!!這個大胡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主持人顯然十分意外,“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一拳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對方巧妙地加了一個小旋身!這是一個非常專業的格鬥技!是加上了他本身體重的爆發力十足的一拳啊!”
德普勒數次攻擊沒有得手,反而被一拳打得頭昏眼花,現場的聲浪一波蓋過一波,人們呼喊他的名字,提醒他這是他的主場。
他再擡頭的時候,發現他這個可惡的對手已經撿起第一位挑戰者掉落的那把斧頭,握在了手裡。
這下子,他們兩人都有武器了。
德普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我會把你的頭用來當尿壺的。”
這個笑容,跟剛才撕爛那名女性挑戰者的上衣時别無二緻,充滿了無邊傲慢與極端惡意。
緊接着,德普勒揮起他的武器沖了上去。
他的揮砍用了十足的力道,蔣悍森沉着鎮定,擡斧連續格擋兩次,金屬在半空中碰撞發出哐啷的巨響。
迎來第三次揮砍的時候,蔣悍森矮身閃躲,不放過任何機會,順勢反手砍向德普勒的胳膊。
這一擊來得極其突然,德普勒敏銳地躲過了,可他雖然保住了這條胳膊,還是被劃破了一道不小的口子,鮮血直流。
“受傷了!我們的擂主竟然受傷了!”
主持人又一次驚歎不已,“連連失利!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機啊!”
從德普勒手臂傷口流出的血很快滴落了一地,而始作俑者站在那裡,戴着墨鏡,手執利斧,遊刃有餘得仿佛自己的對手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渣滓。
“上啊!!德普勒!!”
“殺了他!!”
無論是對手的态度或是觀衆們的聲音,這一切都刺激着德普勒的神經,将他裹挾。德普勒徹底被惹怒了,他又一次沖了上去。
迎着他極快的揮斧速度,這次蔣悍森沒有任何閃躲。
在他揮砍動作下落時,蔣悍森猛地格開他的手,緊跟着反手一扭,德普勒的斧子随即脫手,砸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
蔣悍森一腳狠狠踹中他的膝彎,膝蓋着地的那一刻,這位格鬥場的王者重重地跪倒在屬于他的主場上。
在全場數千名觀衆的驚愕中,蔣悍森揮斧,不帶一絲猶豫。
德普勒的頭顱滾落地面,他雙目圓睜,一臉愕然。
全場迎來1秒鐘的鴉雀無聲。
“……我……我們的擂主敗了!今天!德普勒八十三場無敗績的記錄就此中斷!!”
将斧頭随意地扔到地上,蔣悍森再看向觀衆席的時候,已不見孟允的身影。
—
孟允最初的想法,是想直接混入離開的人群從出口走,結果卻發現聯邦人守住了競技場内幾個出入口,檢查每個人的身份ID。
别無他法,孟允最終逃進了地下停車場。
孟允覺得很奇怪,雖然如蔣悍森所說,當初他跑路期間是殺了聯邦幾個人,但應該也不至于享受這種級别的追捕待遇。
這麼追捕他,卻偏偏連一張通緝令都沒有下達,反而讓這件事情顯得更加詭異。
蔣悍森剛才說的是“情報局”。
事實上據孟允所知,聯邦情報局極少會進行現場行動,包括香吉爾他們的死,竟然是由聯邦情報局直接組織的,這件事本身就非常詭異。
孟允矮身借着車身的掩護從車輛間穿梭,他可以确定自己沒有暴露,可通過反光鏡,看到至少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包了過來。
他身子半蹲貼着一輛越野車後車廂,拿出了他的槍準備迎戰。
就在此時,一輛疾馳而過的轎車,吸引了那兩個人的注意,他們即刻追了上去。
就在孟允抓住機會起身準備轉移的時候,旁邊那輛越野車的後車廂突然開啟,黑暗中伸出一隻手将他拉了進去,随即重新關閉。
“你怎麼不等我?”
在孟允開槍之前,男人玩味的聲音貼着他耳邊傳來。
孟允的槍口抵在蔣悍森的太陽穴,黑暗中這個男人的眼睛極亮,讓孟允聯想到夜間森林中潛伏的猛獸,充滿危險的氣息。
孟允收起槍,冷酷地說:“我沒答應要等你。”
此時他能聞見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因為他們的距離很近。
這空間太過狹小,蔣悍森蜷着腿靠坐在他身下,這個男人又高又壯,就是一個人呆在這個車尾箱中都有困難,更何況此時還加上個孟允。
孟允被困于這隻猛獸的懷裡,正面跨坐在對方結實的腰腹上,身體貼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