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悍森最喜歡挑戰危險。
“你要這樣說,那沒法玩啊。”
話音剛落,蔣悍森直接把被子一掀,整個人壓了上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自己搞死了,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辦?”
孟允抵住他的胸膛,咬牙切齒:“蔣悍森!”
“我在呢。”
蔣悍森把他雙手往床頭一壓,自上往下逼視着他的眼睛,那氣勢像隻摁着小狐狸的大老虎,“你出賣色相的時候沒有一點負擔嗎?沒有想過——我會很傷心嗎?”
小狐狸的眼神像要咬人:“沒有!”
“既然你這麼無情,那我也不管那麼多了。”
蔣悍森扯出一個又兇又狠的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來做吧。”
來做吧。
你也想做吧?
就算你假裝抗拒,可這二十多天裡,你難道不也時常想念我嗎?
又是這個聲音,像是甜蜜的糖,誘惑他再往前一點,誘惑他來嘗上一口,和這個危險的男人一起,堕進愛欲交織的網。
孟允喉結滾動,強裝鎮定:“我是病人。”
“那有什麼辦法呢?我現在想要啊。”
蔣悍森語氣挑達,學着他剛才的話,然後用拇指摩挲着他誘人的嘴唇,問他,“你不會咬斷我舌頭吧?”
孟允想說“我會”,但蔣悍森的吻已經到了。
蔣悍森的吻帶着侵略性,就像他本人,容不得半點抵抗。
和他的親吻一起傳遞過去的,是積壓的思念,是難掩的欲望,以及燎原的怒意,這些複雜的情緒揉雜在一起,狂風暴雨般令虛弱的孟允無力招架。
孟允難耐地悲鳴,甚至在這一刻覺得蔣悍森肯定是恨他的。
他那天拒絕了蔣悍森,說喜歡隻是喜歡,語氣從容。
可他内心明明享受着刺激這個男人的快感,他覺得自己心理畸形,他暗自瞧不起自己,又暗自歡喜,在矛盾中像一個瘾君子,聞着蔣悍森的氣味越陷越深。
直到蔣悍森松開了他的手,滾燙的手掌觸碰到他的皮膚,他如夢初醒。
慌亂地避開蔣悍森的嘴唇,孟允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蔣悍森抵着他的額頭,低聲問他。
孟允可憐兮兮:“以後不做那種事了。”
“哪種?”
蔣悍森捏住他的下巴端詳他,隻見他連鼻尖都透着勾人的紅,模樣十分可口。
孟允聲音幹啞:“出賣色相。”
蔣悍森一臉冷酷:“不止,還有。”
他正想問還有什麼,蔣悍森已經再次吻了下去。
這是柔情似水的輕吻,停留了短短三秒鐘就分離,然後蔣悍森看着他,低聲告訴他答案:“不要傷害自己。”
溫柔而深情。
孟允在他這樣的眼神裡愣了好半天神,突然說:“蔣悍森。”
“嗯?”
“你硌到我了。”
孟允眼神複雜。
蔣悍森無奈地說:“是啊,我都有點心疼我自己,大老遠來看你,結果傷身又傷心。”
他話音剛落,個人終端響了一聲。
他終于起身,順手給孟允把被子拉好,然後坐在旁邊查看收到的消息。
孟允躺在被窩裡,默默盯着他,蔣悍森的側臉線條硬朗,十分好看。如果不那麼兇,他的臉實在是很容易令人一見傾心。
孟允看着看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睡,可是藥物的不良作用似乎還沒過去,很快地,就讓他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态。
就在孟允半夢半醒的時候,感受到蔣悍森的吻落在他的額頭上,他很快睜開眼。
蔣悍森低聲說:“你接着睡。”
孟允反而察覺到了什麼,問:“你要走了?”
“對。”
盡管蔣悍森的答案是肯定的,卻還是重新躺了回來,把孟允攬到自己懷裡,說,“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孟允的鼻尖蹭在他的頸窩,閉起了眼,隔了好一會兒,突然問:“你那邊怎麼樣?還順利嗎?”
蔣悍森說:“順利,雪諾自治領到手了。”
“長官太優秀了。”
孟允沒有睜眼,口氣懶懶的。
蔣悍森覺得他又在故意撩撥,低下頭咬了他的耳朵一口,在他不滿的哼唧聲裡把人抱得更緊:“跟我預測的一樣,那些人被關了大半輩子,現在自由了,有一部分人并不願意走,隻是現在他們在工廠裡的身份是工人,不再是奴隸,有權力在溫室裡和普通民衆一起生活,可以通過工作換取報酬。還有一部分人加入了新組建的防衛隊,為我們擴充了人手。因為對外通信網絡被封鎖了,舊勢力沒辦法對外求救,這陣子雖然引起了幾波騷亂,但都不成氣候。”
蔣悍森說兩句話就親他一口,孟允迷迷糊糊聽着,時而附和兩聲,也不知道是睡是醒。
“還有,我查到FAC和他們有交易,今年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