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教這些年用盡辦法都沒接近得了麥哲倫理事長,孟輔佐官,你最近是無法地帶的大紅人,都在傳你是下一任的第二星系理事長。”
阿索達勒終于還是放棄了掙紮,選擇正面回答孟允提出的問題,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或是别的什麼原因,此時的他面如死灰,“銀河教的想法就是,隻要能控制你,就能早日控制第二星系。”
“所以。”
孟允盯着他的眼睛,“他們已經實際控制了的星系有哪幾個?”
布局了這麼多年,銀河教當然不可能獨獨執着于第二星系,以他們那種無孔不入的擴散方式,分分鐘連中心星系都早已染指也不奇怪。
而這次對第二星系這種迫不及待的态度,至少說明了一件事情——對于銀河教來說,整個計劃已經到達了某一個節點,再不把第二星系掌握到手裡,将會對他們那不可告人的計劃産生不小的影響。
那麼在第二星系之前,他們到底已經實際控制了哪些星系?換句話說,哪個星系的負責人已經是銀河教徒?
孟允這個相當一針見血的問題,令阿索達勒遲疑了,他嘴唇蠕動:“這麼具體的事情……”
“你不是普通信徒。”
直截了當打斷了他的話,孟允朝守在門邊的澤恩擡了擡下巴。
收到指令的澤恩走了上去,從身上摸出一個東西扔在阿索達勒眼前的桌面上。
阿索達勒的眼角當即抽了抽——那是一枚銀色鷹标。
他們早就審過阿索達勒手下的人,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銀河教徒,審問中也讓他們知道了一個情報——銀河教中隻有幹部級以上會有這個标志。
孟允不跟他廢話:“說吧。”
阿索達勒露出無奈的表情,說:“第一星系是銀河教的大本營。”
“這個我早就知道。”
孟允往後一靠,說,“給我點幹貨。”
阿索達勒在這個時候擡眼瞟了孟允一眼,又迅速把視線移回桌面,然後問:“我全說了,就能不死嗎?”
對于阿索達勒的問題,孟允并不感到意外,他笑着說:“這關乎你說的東西能産生多少價值,阿索達勒先生。”
阿索達勒閉上了眼睛。
孟允的話意味着,他必須拿出至少跟自己性命等價的東西,但是這所謂的“價值”,标準自然是由孟允來定。
他就是要阿索達勒吐幹淨了。
阿索達勒再次意識到,這個黑發男子表面瘦弱,可某些方面或許比蔣悍森還要難纏也說不定。
這兩個人,一剛一柔,倒是配合得相當默契。
“可我就算不死,也會生不如死。”
阿索達勒重新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孟允在桌面上交握的白皙雙手,他說,“神,不是說背叛就能背叛的。”
孟允動了動自己的食指,姿态輕松:“看你想不想擺脫它的控制。”
阿索達勒冷笑了一聲:“沒那麼容易能擺脫。”
“這道題其實很簡單,我們不一定拿它沒辦法。”
孟允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 “而你不配合,可是就一定會死。”
阿索達勒沉默了,又在數秒後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為什麼做準備,然後終于開口: “它被稱為“神”,是銀河教用來控制教徒的藥物,效果怎麼樣想必你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這個藥暫時無解,不然我早就脫離這個惡心的宗教。孟輔佐官,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自己想變成這樣的。”
“哦。”
不久前才看過這位樂在其中的現場直播,孟允可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知道蔣上将手下有一支宇宙級的醫療團隊,我期待你們真的拿它有辦法。”
表演型人格,可不會真正在乎别人到底相信不相信,阿索達勒再次露出難看的笑容,接着說道,“銀河教内除了教主,下屬還有情報部,科技部,建設部,财政部,人力部,這些部門的老大被稱為大祭司,佩戴金色鷹标。每個星系也各自有一個大祭司,他們的下一級是佩戴古銅色鷹标的中級幹部,而再下一級就是我這種銀色鷹标的初級幹部。大祭司地位僅次于教主,他們很少會露臉,隻有出大事的時候會組織會議。中級幹部和初級幹部,就是一群像我這樣的人,在各個星球要職,為銀河教吸收教徒。”
孟允看着阿索達勒:“光明會的艾維斯·普頓,在銀河教裡是什麼位置?”
他甚至不是問光明會跟銀河教有沒有關系,好像笃定了這兩者之間必然有聯系一樣。
阿索達勒說:“他是第一星系的大祭司。”
孟允又問:“那第二星系的大祭司又是什麼人?”
“是個女人,叫拉素·李,我隻見過她一次,在最初入教的時候。”
大概是想到什麼,阿索達勒露出一個不快的表情,“我在星系分部見的她,她有時候會在那裡。我可以告訴你們銀河教第二星系分部在具體位置,這個情報有價值吧?我夠有誠意了吧?”
聽到阿索達勒這話,孟允沒立即回應,反而看向了旁邊蔣悍森,而在蔣悍森回望他之後,他做了一個偏頭挑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