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蘭·哈斯終究因為洛逸飛的話而變了臉色。
像是故意忽略迪蘭的不自在,洛逸飛笑得眼睛彎彎,伸手幫他捋好散落的額發,同時提議道:“換我來做你的靠山吧,好不好?”
他的笑容明明與往常無異,卻在迪蘭·哈斯眼中顯得相當刺眼,甚至讓迪蘭的内心生出一種濃濃的厭惡感。
摘掉僞裝的迪蘭·哈斯不再有笑容,他扭臉避開洛逸飛的手,說道:“滾開。”
洛逸飛的手停在半空中,明顯因為對方的舉動而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洛逸飛眼中的驚訝就被更濃烈的笑意所取代。
“我還是喜歡這樣子的你,這才是真實的你。”
話音剛落,洛逸飛猛地發起進攻,一字一深入地說,“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
迪蘭的指甲隔着衣服陷入洛逸飛手臂的皮膚裡,在洛逸飛所造成的激烈颠簸中哭了出來。
迪蘭·哈斯遇到了這輩子最大的克星,他是個外表陽光無害,内心塞滿了千萬個壞主意的惡魔。
如果僅僅是□□關系,迪蘭·哈斯其實非常習慣。這些年來為了上位,他早已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
男人女人,高矮胖瘦,這些外在因素對他來講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别。做.愛,不過就是迪蘭·哈斯為了往上爬所要做的必要手段而已。
迪蘭·哈斯,四十歲,很早之前就沒有心。
盡管曾經,他也有過一個真心愛着的人。
那個他深愛着的人名為勞卡·希羅,是FAC真正意義上的精神領袖,一個為人不拘小節,人緣極好的男人。
迪蘭·哈斯的命是他救的,在家破人亡之後。
從16歲就開始跟在勞卡·希羅後面,追随着并深深迷戀那個男人。
他一度執拗地以為,隻要自己爬得足夠高,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蒙住了自己雙眼,忘記自己是一廂情願,直到現實給予他沉重的打擊。
——這是香吉爾·波特,我的未婚妻。
——我隻是把你當做弟弟,迪蘭。
——我不反對小數性取向,你也一定可以跟我一樣,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迪蘭在絮亂的回憶中失了神。
“迪蘭,迪蘭。”
洛逸飛扳正他的臉,将他的靈魂喚了回來,“你在想着誰呢?看着我,看着我。”
迪蘭臉上全是淚痕,看着眼前的年輕英俊男人,湛藍色的美麗瞳眸隔了好久才找回焦距。
然後他聽到洛逸飛說:
“記住,你這裡是屬于我的,不可以讓别人碰,要是被我發現你有外遇,我會很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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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睡了一個相當漫長的覺,這期間沒有做夢,整個人像是被包裹進一個溫暖柔軟的小小空間。
他知道他很安全。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他睜開眼的時候,看到蔣悍森那線條硬朗好看的側臉。
上将閣下靠在床頭,借着微弱的光,正在虛拟屏上以打字的方式給下面交代工作。
“你是不是沒睡?”
孟允開口,聲音有些低啞。
“有睡。”
終于聽到孟允的聲音,蔣悍森随手就關掉虛拟屏,轉身從旁邊拿來早已備好的水。
孟允略略起身,就着蔣悍森的手喝了幾口水,喝完很快又躺了回去。
他看着蔣悍森,愣神了好幾秒,問:“睡了多久?”
“兩三個小時。”
蔣悍森傾身,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睡了16個小時的人像個小暖爐,散發着暖烘烘的溫度,香香的,是蔣悍森從一開始就為之着迷的味道。
在上将閣下那雙深邃眼眸的注視下,孟允緩慢地眨了兩下眼,像一隻慵懶的貓,他說:“不夠。”
“夠了。”
蔣悍森吻了下去。
與往日強勢的風格大相徑庭,是一個細密而綿長的吻,唇齒緩緩交融,不急不躁。
上将閣下等的太久了,現在是時候要慢慢品嘗。
熱度變得更高,孟允呼吸開始不穩,在親吻間隙裡說:“我沒刷牙呢。”
跟孟允潮濕的眼眸相比,蔣悍森的眼睛又黑又亮,絲毫看不出是睡眠不足的模樣。
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性感的低笑,他說:“我也沒有。”
再次吻下去的時候,孟允拉起被子擋住自己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含情狐狸眼:“長官别這樣,人家很正經的。”
蔣悍森正要調侃,就聽他肚子叫了一聲。
于是幹脆利落地坐起身,對孟允說:“起床,吃飯。”
孟允沒動,隻看他。
蔣悍森不解:“怎麼?”
小狐狸眼波轉動:“長官就隻管上面那張嘴嗎?”
蔫兒壞蔫兒壞的。
“這是正經人該說的話嗎?”
蔣悍森不打算忍了,俯身把人抱個滿懷,摸了下去,貼着他耳朵問,“嗯?這是正經人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