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機裡播放的是一首名為《Reality》的老歌,整個屋子被籠罩在一種甜蜜浪漫的氛圍中。
迪蘭·哈斯在起居室裡跟着音樂來回踱步,他手中拿着一個紅酒杯,身穿一件淺卡其的豎條紋襯衫,一條米白色休閑褲,赤着腳,踩着緩慢而輕快的節奏。
因為對洛逸飛家已經足夠熟悉,所以踱步的時候就算閉着眼睛,他也不至于會撞到沙發或者一旁的小吧台。
小吧台邊緣躺着一個空的紅酒瓶,旁邊那瓶立着的也快要見底。
他就這樣閉着眼,直到跟随間奏輕快地轉了一個圈,才緩緩睜開雙眼。
染上濃重酒氣的靛藍色眼眸比往日顔色更深,沒有了精明與算計,隻剩下恍惚與迷醉。
看起來他是真的醉了,醉意還體現在他泛紅的鼻尖和臉頰上,讓他本就雪白的皮膚看起來更白。
他喝了一口酒,然後突然擡高酒杯,透過杯内薄薄的一層紅酒往上看。
天花闆被染成了紅色,他晃了晃紅酒杯,酒水跟着蕩漾,眼前的世界也在蕩漾,所以他笑了出來。
“啊!!!”
燈光通明的大型倉庫中,一個光膀子男人被綁在巨型飛镖轉盤上,此時他腦袋沖着9點鐘方向整個人打橫。
而他慘叫的原因,是一秒鐘前剛紮進他肩膀的那枚飛镖。
“你們分教會一共12個人,所有人手頭上加起來就那幾顆小藥丸?”
洛逸飛架着腿坐在離他不遠的單人沙發上,一手撐着自己的臉頰,一隻手捏着飛镖。
他姿态十分随意,讓人摸不準下次什麼時候會把手裡的飛镖丢出去。
男人此時滿頭大汗,呼吸急促,除了他肩膀上的那枚飛镖以外,他兩邊胳膊上、大腿上已經各紮了有好幾枚。另外沒紮到他身上的,在他腦袋旁邊、兩腿之間也分布了不少。
關鍵這天殺的小王八蛋剛才說自己瞄準的是他兩邊奶——頭!
被折磨了将近20分鐘,此時男人尿都快憋不住了,哭喪着臉說:“真的……是真的!再多我們确實拿不出來啊大哥!!”
洛逸飛看着他那張老臉,嫌棄地說:“别叫大哥,我看起來可比你嫩不少,對吧阿齊?”
助手阿齊站在轉盤旁邊,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
男人一臉不确定地換了個稱呼:“那弟……弟弟?”
這一聲弟弟把洛逸飛喊愣了,于是他單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叫道:“阿齊。”
“不……”
男人阻止的話來不及說出口,阿齊堵着自己一邊耳朵,無情地轉動了轉盤。
“不……不要啊!!”
絕望的求饒沒有引起任何同情,洛逸飛搖頭晃腦給自己數了三個數,随即把飛镖抛了出去。
下一秒,那求饒聲被殺豬一樣的叫聲代替。
洛逸飛分開手指露出眼睛,等到轉盤的轉速減慢,才發現這次的飛镖紮在男人右大腿上。
這離目标奶.頭未免也太遠了。
他對阿齊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又伸手去底下拿飛镖。
腦袋指着七點鐘方向的男人,終于哭了出來:“别玩了!帥哥!求你饒了我吧!”
“不可能就那幾顆啊,我聽你們教友說,剛開始每6個小時就要吃一顆,三個月後每12個小時吃一顆。”
洛逸飛一邊從腳邊五顔六色的飛镖盒裡挑了一枚桃粉色的飛镖,一邊說,“你剛才說你們這群人入教半年左右,可你們身上的存貨怎麼看都隻夠吃3天——哦我知道了,是還沒來得及補貨對吧?”
反應過來的男人連連點頭:“對!是的!就是這樣!”
“那你們上級叫什麼名字?”
洛逸飛這麼問的時候,飛镖随之脫手而出。
“啊——”
桃粉色的飛镖正中男人腋下,埋入他茂密的腋毛中,這回離奶.頭相當近。
男人□□在同一時間濕了一大片,然後他看着那個惡魔一樣的黑發帥哥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走近他。
“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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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擁有超百萬成員的大組織,革命軍大本營裡是有生活區的。
為了滿足成員們的日常所需,生活區中各類設施一應俱全,餐廳自是不用說,有學校與醫院,甚至還有寵物門診,而這些設施對内所收取的費用隻有外面3成左右。
極底的生活成本,讓大部分成員關系緊密地生活在一起,沒有了後顧之憂,與組織的粘性也更強了。
——比起同事或同志,我衷心希望成員們之間是更像家人一樣的關系。
這是勞卡·希爾最初的構想。
隻是,一直到他去世也沒來得及實現,反而是後繼者迪蘭·哈斯辦到了。
迪蘭·哈斯善于作秀,一年到頭不去組織餐廳吃一次飯,可但凡隻要是去了,就必定會帶上攝影師。去學校、醫院參觀慰問也是一樣的,當他在組織内的刊物上總會有頭版長篇報道,以及他跟孩子或傷患、病患在一起的高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