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不過一秒,狂風驟雨的吻便和着窗外的雨點一起瘋狂落下。
越吻越兇。一雙手如同饑餓的野獸,迅猛而貪婪地進攻。
易伍還沒來得及質問他沒頭沒腦的是怎麼回事,吳明景已經欺身過來,強勢而不容推拒地将她壓向台面後的鏡子,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腕間。
兩人湊得極近,交換着咻咻的潮濕鼻息。
他的頭發已經全部濡濕,一縷縷淩亂地貼在額頭,看上去很是落拓。一滴雨,順着英挺的鼻梁滑落,滾過鼻尖,最後滴到她的手背上,一陣沁涼。
和頭發一樣濕漉漉的,還有他失魂落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眸子。易伍見過這種眼神,小狗被主人抛棄時就是這樣——委屈、憤懑、不解在瞳孔中交織。
想到滂沱雨夜,濕漉漉縮在角落躲雨的狗狗,她的心軟了些許,推開他轉身去抽洗手台上的紙巾:“怎麼回事啊,淋成這樣,感冒了影響拍戲進度的知不知道?”
吳明景把她幫忙擦頭發的手擋了回去,嘴唇緊繃,臉上郁郁沉沉:“所以什麼人都可以,嗯?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都可以?”
“莫名其妙。都可以什麼啊?” 見他無端别扭,易伍索性不理他,着急翻弄起了包裡的手機。
她得給朱青辰的助理發個微信說一聲,免得别人擔心,這是基本社交禮儀。
結果還沒掏到手機,包就被粗魯地一把扯過,甩到床上。
“發的哪門子瘋啊,吳明景你......”易伍一下也急了。
男人的怒氣噴薄而出:“還找他?”
下一秒,她肩頭的吊帶被修長的手指粗暴挑開,曲線美好的肩頸線條瞬間袒露在了空氣中。
不等她回話,冰涼的唇瓣就嚴絲合縫地貼了上來。長驅直入的舌頭在她口腔内攻城略地,直直奔着舌根去,卷到最深處,帶了狠勁。
這下她知道吳明景和狗沒半毛錢的關系,明明是匹郊外野狼。他失去了以往的風度,卡住她腕間的手驟然縮緊。
而後,冰冷的唇順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狂風席卷殘雲般吮.吸啃.噬着她嬌嫩細滑的肌膚。
易伍腦袋放空,呆呆地仰頭望向天花闆,意識逐漸迷離渙散。Angry sex again?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瞬間清醒,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
吳明景兀自跪倒在了她面前。他高挺的身體曲下,易伍隻能看到黑沉沉的頭發。
在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後,她的臉刷地一下全紅,聲音帶了顫:“你想幹嘛?!變态啊你!”擡起長腿就要踢他,可高跟鞋剛碰到他的肩頭,腳腕就被大手一把握住,這樣的姿勢反而方便了他。
吳明景把iWatch套上了她的腳踝。
“取悅你。”他的聲音依舊冰冷,目光晦澀不明,雙手牢牢控住她四處亂蹬的腿,拿出了此刻最大的耐心:“我會很小心,不會傷到你。”
“我沒洗澡!”易伍尖叫出聲。其實出門前她就洗過了,但她知道吳明景有潔癖,這總該可以吓退他了吧?
“沒事,我洗過了。”不顧易伍的拳腳亂蹬,他徑自埋.首,小心翼翼到近乎虔誠。
他漂亮的薄唇,吞.咽下原本屬于她的液體。
這次沒喝酒,但是斷片的感覺又回來了。意識仿佛被推到邈遠的天邊,模糊而不确切——直到耳邊傳來細細的水聲。
吳明景在水龍頭下仔細清洗了自己的手指,而後修長的右手兩指送進了她的嘴裡,捏住她的小舌,在她口腔裡肆意攪.動,直到上面水光淋漓,才向下加入合奏。
二重奏下,易伍被推到瘋狂的懸崖邊,即将墜落。
吳明景擡頭。先瞟了眼她通紅的臉,而後轉向iWatch看心率,聲音啞到不行:"喜歡這樣,是嗎?"
回答他的隻有斷斷續續的嘤.咛和嬌.喘。
直到泛濫成災,他才立起身,薄唇湊了過來,急不可耐地去尋她的唇。
易伍見他的臉逼近,杏目圓睜,唯恐避之不及地瘋狂扭頭:“啊啊,好髒,你......你别過來呀!”
吳明景斜睨她一眼,哼氣冷笑:“自己的還嫌棄?”
像是怕火燒得不夠旺,還要繼續添柴,他低下頭,鼻尖摩挲她耳後,一邊咬着她的耳朵,一邊對着她最敏感的一小塊兒喘息,孟浪的氣聲随之傳來:“口口口口口全是水。放松點,你越喜歡,才越不會痛。”
易伍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五感貫通,思緒像煙花般炸開,頭皮麻到發顫。平時一本正經的吳老師,究竟在講些什麼鬼啊?難不成是,sweet talk?
可身體好像因為這份羞赧而愈發敏感,她開始劇烈顫抖。
吳明景幫她迅速認清了一個事實——原來她并不是完全冷感,而是完全分人。
管小安發來的那些音頻,她可以聽上24小時臉不紅心不跳,甚至聽到呼呼睡着。可現在,吳明景才剛開口說了幾句,她的身子已然軟到不行,不由自主地想要靠他更近。
吳明景也有所感應,動作越來越溫柔。最後輕輕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直面洗手台的鏡子,手徑直去取台上的鋁箔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