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景平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隻用枕頭捂着臉。
易伍扒拉他的手臂:“你不是一直讓我不要把頭捂着嘛,快拿下來呀。”
他終于拿了下來,氣哼哼地皺眉瞪了她一眼,翻了個身又重新把枕頭捂上。
易伍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這麼生氣.....是想讓我哄你?哄人的辦法,我會的也不太多,要不你試試這種?”
二話不說,她翻身上床,瑩白細嫩的腿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
“你!” 吳明景果然驚得拿開了臉上的枕頭,茫然無措地盯着她,“想......幹嘛?”
“你!” 一個字的回答,簡單明了,“剛剛,似乎,是有那麼點兒......意猶未盡。”
身下的男人聞言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兒。
易伍俯下身,輕輕啄上他的耳根,眼角飛起狐狸笑:“謝謝吳老師剛才那麼賣力的......服務。我這人吧,特别不愛占人便宜,該還的人情從來不落——主打一個,互利互惠,有來有回。”
吳明景倒吸了口氣,皺起眉頭悶哼出聲:“别鬧了,書上說第一次......不能太劇烈。”
“我的身體我清楚,放心啦。”易伍滿不在乎地搖頭晃腦,“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都不是一首......” 吳明景難耐地扭動着身體,小聲抗議。
易伍輕吻他的鼻尖:“管他呢。剛剛是不是有人說,想要的時候随時來找,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
她在他的耳後瘋狂撩撥,看着男人仰頭扭動又逃脫不得的樣子十分滿意,“不過這次,主動權在我。”
“你需要......休息,唔——”
“吳老師,如果你想快點結束,最好還是好好配合,你說呢。這樣半推半就欲拒還迎,容易讓我獸性大發的你知道嗎?” 聲音如同貓爪輕撓,帶着些許惡作劇的愉悅。
那是勝券在握的驕傲自滿——她顯然已經穩穩掌握了獵物。
還是把他壓在身下好,她默默地想,這樣可以近距離欣賞,看他臉上表情流轉,從隐忍到難耐到兵荒馬亂再到完全失控,畫面太美,實在是一場細膩又震撼的視覺盛宴。
吳明景意外地敲碎了她内心冰封的欲望之湖——讓克己複禮的禁欲者瘋狂,她竟愛上了這種庸俗的戲碼橋段。
舌尖滑過喉結,在上面打了個缱绻的圈兒。
吳明景皺着眉,低聲咒罵了一句,而後緊緊回摟住她。
很早前,他便深刻認識到的事實再一次應驗——他永遠也,拒絕不了她。
窗外狂風驟雨已歇,幾縷寥落的月光斜斜地灑了進來,襯起室内旖旎一角。
兩人被薄薄皎皎的月色一照,像蒙上了一層古典朦胧的濾鏡,美得不可方物,甚至生出了些老膠卷的質感。
風月無邊。
他們在黑暗中丈量着彼此,極其默契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充斥着暧昧的舔吻聲。
“怎麼......突然變啞巴了?剛剛不還......挺會的嘛。” 易伍一邊喘氣,一邊壞心眼地取笑,好像看到他越尴尬她就越得意。
“閉嘴。” 身下的人溫溫柔柔地掌住她的後腦,直接吻了上來。這次沒有憤怒,隻有柔情。像羽毛般拂過,帶着纏綿的溫度,漸漸浸透進她的心房。
他還在繼續向下.......
“唔——不要......” 易伍的聲線斷斷續續,帶着難以抑制的愉悅。
她像個不知餍足的貓咪,在初次開葷後便食髓知味,索求無度。吳明景顯然就是她的貓薄荷。
瘋狂的盛宴在好幾波迎來送往後終于散場。
她累極,躺在吳明景寬闊溫暖的胸膛,聲音喃喃:“王爾德說,世上一切都與性有關,除了性本身,性隻關乎權力。那,吳老師願不願意把這個權力讓渡給我?”
奪取勝利,掌握主動,是她人生的主要旋律。
吳明景低下頭來,輕輕攏住她的頭發:“給你,你想要的都給你。” 人給你,錢給你,權力給你,心也給你。
“這......答得也太快了點兒吧......要不這樣,公平起見,我們排個時間表?一三五歸你,二四六歸我,周日休息?”
“一周做六天?” 吳明景輕讪,嘴角翹起。
“買了那麼多,總得用完吧,要不然多浪費。” 她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