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伍雖然是個大小姐,但從小就有經濟頭腦和節約意識,這種東西當然也要物盡其用。
“好,你決定。” 吳明景眼裡的寵溺濃得化不開。他拿下綁在易伍腳腕上的手表,打橫抱起香汗淋漓的她,直接走進浴室,“不過今天到此為止。”
他真的覺得她剛開辟鴻蒙的身體承受不了這麼多次歡愛。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夜很長,可以慢慢來。
易伍閉上眼享受吳明景耐心細緻的搓澡服務。
他非常專注,像在清洗一隻品種名貴的貓咪。嘴巴繃成一條線,下颌和刀刻一樣幹淨利落,好看得不得了。
從始至終,他隻心無旁骛地替她清洗,對她的所有挑逗置之不理。
“我們吳老師不僅器.大.活.好,居然還懂aftercare!” 易伍豎起了拇指,誇人就是要誇到點上。
吳明景臉一紅,也不知道是被浴室的霧氣熏的,還是被易伍的話撩撥的。
“真的不能再做了,别鬧。” 他輕輕撥開易伍四處作亂的腳。
依舊是腳不沾地,易伍摟住吳明景的脖子回到床上,像小貓一樣往他懷裡鑽,撲在他腿上,等着他幫忙吹頭發。
溫熱的風混着懷裡大吉嶺的香氣,似是絕佳的安撫物,吹得她昏昏欲睡。
在她差點睡過去的時候,突然看到吳明景在翻看手機裡iWatch的數據。
易伍看着他對着那上下跳動的線條發呆,揉着惺忪的睡眼忍不住調笑:“吳老師,你能不能再自戀一點?每次還記時啊?行了快點睡吧。”說着又往他懷裡拱了拱。
吳明景無奈地轉過頭來,白了她一眼。
其實他是在看易伍的心電圖。
書裡說,很多女生為了不傷害男人的自尊心會盡力僞裝。嘴上的喜歡不一定就是真的喜歡,尤其是像易伍這樣油嘴滑舌的狐狸。
他想摸清她真實的喜好和确切的身體反應,心率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
研究完心電圖,他在備忘錄上打下幾段文字,然後打開外賣軟件下單,買了舒緩用的凝膠。
易伍累極,咂巴了幾下嘴,窩在他懷裡徹底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小呼噜。
他給她上凝膠的時候,她全然無察。還好每次潤滑足夠,不太紅也不太腫。
得知易伍和廖磊隻是契約婚姻關系,換任何一個男人按理說都應該高興的。
可是他并沒有,甚至在聽到她開口的那刻,隻覺得心裡刺痛得厲害,難受的感覺蔓延到了胸口。
他曾以為易伍和廖磊真心相愛,也曾在内心無數次祈禱她能獲得幸福,哪怕陪在她身邊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若他倆真心相愛,至少證明這份婚姻是她自主選擇的,而不是依賴利益計量。在廖磊出事前的這一年,倘若夫妻和睦,她應該過得不錯。
可沒想到又是這樣,繼續重複着獻祭少女的戲碼。
這麼想着,心又開始抽痛,一絲絲絞着,呼吸再次變得困難。
他知道很多男人執着于要第一次。剛讀高中的時候,男生宿舍的茶爐夜話一直圍繞着女人和性打轉。
那時就有男生在他耳邊炫耀,自己拿了誰誰誰的一血。他們說,隻有一手的東西,在拆封的時候,才會帶來最大的愉悅,和完全占有的快.感。
至于有沒有想過和這個一血的女生走到最後?他們哄堂大笑:傻嗎,一血就是多多益善。
可易伍不是個物件,他也根本不想占有她。扪心自問,他會因為她不是第一次而放棄愛她嗎?
不可能的。他愛的是這個人,不是那層膜。
現在易伍安靜地蜷縮在他懷裡,呼吸平穩綿長,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像密不可分的兩塊磁石——他終于找回了他的南極。手伸向抽屜,他拿出了這幾天剛到貨的破窗器,給易伍的傑尼龜挂上。經過唐卉的事情,他發現這小小的東西關鍵時刻能救命,真要遇到危險,她也不用再去扒拉别人的褲子了。
這個月以來,因為朱青辰而産生的所有誤會已經完全被解開。心中的陰霾如同烏雲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朗朗晴天。
想到這裡,他俯下身,在易伍的耳畔輕輕低喃:“你那天問我季如海......有機會我一定全部告訴你。一定,拉勾。”
說完,他修長的小指勾住易伍肉肉胖胖的指頭,輕輕晃蕩後,印上拇指蓋章。
原諒他隻能趁她睡着的時候袒露心聲,原諒他暫時還沒有這個勇氣,去面對那個人。
或許再給他點時間,他可以把過去十年發生的一切全部和盤托出,隻要.......再給他點時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