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遠立即伸手在工牌上狠狠擦了又擦,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不是說隻有觸發主線才會……等等!主線!
資料室和主線有關!
計劃趕不上變化,未免又遇到意外,習遠幹脆站在資料室門口,低頭看起了更新的三條守則。
【七、不要當着你負責的病人的面,和其他病人交流,病人希望護工能提供專心且專業的服務;】
【八、如果有兩位及兩位以上的病人邀請你成為他們的護工,請拒絕,并在十分鐘内找到其他的病人,并主動申請成為她/他的護工;】
【九、請确保病人及時服藥,每次服藥要記錄在門口張貼的記錄日志,但不要被病人發現是你在記錄;】
藥?
沒記錯的話,304病房的床頭櫃上就放着一個藥瓶,要知道就偷偷拿一顆。
不過習遠并不後悔,大不了再找個機會溜進去。
沒有看到和資料室相關的守則,她便放心進了資料室。
資料室内,五排檔案架排列的整整齊齊,每架側面還粘貼着一張詳情表。
仔細一看,檔案架居然是以樓棟分類,而離兩人最近的架子上,赫然寫着“第五病棟”這四個字。
和其他四個架子對比,第五病棟僅僅隻有兩份文件放在那兒。
天生不愛看書,習遠果斷從第五病棟的資料看起。
【檔案一】
【姓名:周行】
【病房号:303】
【介紹:原第四病棟護工,感染後于6月5日辦理住院手續。】
習遠越看心跳越快,周行不就是303病房消失的那個男生嗎?
如果這一份是他,那另一份……
【檔案二】
【姓名:青玲玲】
【病房号:301】
【介紹:原第四病棟護工,感染後于6月5日辦理住院手續。】
果然!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們,原來他們已經成為了第五病棟的病人,看病房号,貌似還是她們曾經負責的病房。
難道綠水療養院的病人都是這樣産生的?
如果真是這樣,會不會第四病棟的病人也曾是第三病棟的護工?
他們……會不會曾經都是居民?
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湧入腦海,習遠呼吸急促起來,她仿佛撞進了鏡子世界,看什麼都暈頭轉向。
不行!不能亂!一定不能亂!
她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到“白曉”的資料,發現了其他居民的線索是意外之喜,一步一步解決就好!
習遠嘗試深呼吸,幾分鐘後,頭腦終于恢複清醒,她擡腳走向最裡面的第一病棟檔案架。
檔案架側邊的詳情表勉強能辨認大概——
第一病棟。
院内共計人數124名。
醫護人員共計84名。
患者40名。
習遠默念幾次,記下數字,開始翻看架子上的檔案。
其中放在最顯眼位置的是療養院簡介和院長介紹,其中的内容和一樓導醫處的宣傳大差不差,除此之外的123份檔案冊全是人員詳細情況。
習遠看了幾本,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于是又查看了第二病棟的資料。
雖然檔案架上的數量能對上,但内容卻差了很多,比如,所有的病人都沒有姓名,隻有代表病房号的一串數字。
又比如,明明在第一病棟顯示已經出院的病人又成為了第二病棟的病人。
這又是什麼意思?數據作假嗎?
按資料推定,病棟之間的病人是可以相互流通的,而且流通是順位的。
既然第二病棟會出現第一病棟的病人,那第四病棟應該也會有第三病棟的病人,再大膽一點,說不定第一和第二病棟的病人也在裡面。
想到這裡,習遠腦海浮現兩個姓名。
王建國和菲菲。
他們既然是療養院的病人,那麼資料一定在這兒!
但檔案還是太多了。
兩個病棟的人數加起來三百多名,即使每份都看個大概,但信息量太多太雜,還沒理清楚,外面就響起一道廣播室。
晚飯時間到了。
這意味着值班人員會馬上回來!
習遠急忙加快速度,一目十行,悶頭狂找,眼睛都看出了重影。
終于,她在第三病棟找到了王建國的資料。
來不及查看,她迅速将資料折疊揣進口袋,拔足狂奔。
在離開護理區的下一秒,一樓的樓梯迎面走來兩位工作人員。
對着兩雙黑漆漆的眼睛,習遠點頭微笑,然後面不改色離開二樓。
她沒有去食堂,而是帶着資料直奔停屍間休息室。
仔細看完王建國的資料,果然,姓名和人根本對不上号。
資料中的王建國是一個住院時已經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并且于三個月後獲得醫生批準出院。
而停屍間的王建國是個看着八歲左右的小女孩。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第四病棟的檔案架應該會有新的入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