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博派出了名的秒回人員,迪諾很快給予了響應:“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敵人出現了?!需要我們去支援嗎?!”
“……”
如此回複不免讓橫炮卡了下機。
他後知後覺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直到确認無誤後才如實回道:“……不是,沒有,不需要。”
這下迪諾懵逼了,連着打了四五個問号以表示他内芯的困惑。
“那是什麼情況?”爵士跟着冒泡。
老實說,自從來到地球上,他已經很久沒見橫炮在内頻裡咋咋呼呼地公開發言了。
更别提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指名道姓地要求把藍諾斯上校拉進專屬平台,身為副官的他難免下意識湧上來一絲緊張。
結果熟料始作俑者卻是義正嚴辭地道:“當然是那封回信!”
先編輯完這一句發出去,在其餘人員相繼彈射疑惑表情包的同時,補充好後半句内容:“上校那爐渣的到底在上面寫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而幾乎是緊随其後的,在【擎天柱邀請藍諾斯加入群聊】的提示出現不過零點零零零零一秒,才脫離輸入框往公屏上一躍。
“……”
“……”
“……”
剛剛進“群”還來不及向大夥問好,就猝不及防目睹某人身攻擊言論的藍諾斯上校:“……Excuse me?”
雙胞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指認:“是他!就是他!”
“他竟然敢說你是爐渣!”
“上校你快罵死他!”
“扣他的能量塊!”
“拆了他的車尾燈!”
最後那句“卸了他的車轱辘!”還沒來得及寫完,随着【管理員爵士對刹車、擋泥闆開啟了臨時禁言】的字眼躍入大衆視野,雙胞胎公報私仇的控訴便被壓了下去。
救護車看不下去了,決定站出來指揮大局:“把事情說清楚,橫炮。”
“她哭了。”
暫時選擇性忽視那兩隻蠢機落井下石的行為,橫炮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那個人類小鬼的身上。
他一邊關注着卡塔帕吸了吸鼻子後轉身離去,一邊心急如焚地完善表述:“在看到上校寫的那封糟糕回信後。”
“……”
“有多糟糕?”鐵皮追問。
有多糟糕?
橫炮愣了下,視線追随着那人飛馳的自行車消失在人潮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大概……”
他試着在輸入框裡打了個開頭,隻不過還沒編輯完畢,藍諾斯上校就跳出來為自己正名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覺得我有必要聲明一下,”某代筆者看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氣得插言道:“橫炮,你摸着你的火種,你自己說,我是不是照着你講的意思寫的?”
“而且我當時還反複地跟你确認過了,是你自己說沒問題,就這麼回,所以我才把那張紙條放在你的擋風玻璃上的!”
橫炮:“……”
…………
原以為之前跟爵士信誓旦旦保證,說橫炮絕對會聯系對方的大話已然沒了希望,迪諾正琢磨着要怎麼給自己找台階下呢,完全沒想到此事時隔一周,居然出現了轉機!
甚是妙哉!
某紅色法拉利的吃瓜之魂再度燃燒,甚至還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所以回信裡到底寫了啥呀?!你們倆能不能說完整點!渣的!真是急死我了!”
如果不是技術受限,迪諾現在恨不得變成代碼鑽進内頻裡,順着信号網入侵橫炮的信息庫,把所有他想知道的情節數據咔咔一頓大打包,直接發送回自己的儲存盤裡。
“是啊是啊,快告訴我們!”
“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呗!”
“對對對,趕緊的!别吊人胃口了!”
“……”
介于衆人興緻高漲,沒辦法,橫炮隻好把紙條内容給他們複述了一遍,但不過在末尾處還大言不慚地加上一句。
“那誰知道上校有沒有完全掌握地球語的正确用法,萬一他曲解了我的意思,表述錯誤呢。”
“?!?!?!”
藍諾斯難以置信道:“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麼?!恕我直言,若不是我執意在信的最後加上一句謝謝,你還會死得更慘你信不信。”
随着這段話一并附上的,是藍諾斯上校氣得頭發炸毛的自拍。
怨氣彙聚而成的死亡凝視仿佛能夠穿透屏幕,直插要害。
橫炮:“……”
本來就是在極力狡辯的博派小士兵這下完全沒話講了。
同時大家夥指責他的話也層出不窮,一場兩個星球語言系統的交融盛宴,不得不讓他感慨那群機的好學能力。
他承認,這事兒是他理虧。
所以哪怕是雙胞胎兄弟突破禁言的屏障,單獨發私信諷刺他是渣男,遲早要遭報應什麼的,他也都不在意不會生氣。
且不說報應這個詞存在的一句是否真實客觀,他現在更關心的,是他的疑慮。
橫炮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自己是嚴格參考了各種資料和經驗,才鄭重其事地給出了那封回信。
他還以為對方會為之高興的。
畢竟比起所謂的客套性話語,現實且直接的聯系難道不會更讓人熱血沸騰嗎?
就像他們連續一周,毫無間斷的見面那樣。
從翹首以盼到如願以償。
從短暫别離到再度重聚。
一場又一場周而複始的相遇。
不都是個體間締造聯系的意義所在嗎?
…………
就這麼任由外界的喧嚣和内頻的噪雜在自己周遭萦繞,橫炮陷入了邏輯死胡同裡,怎麼轉都轉不出來。
而就在這時,從頭至尾一直沉默着沒有吭聲的領袖突然發話了。
他單獨艾特了淪為“衆矢之的”的小戰士,在一衆刷屏言論中提醒道:“上次我就想說了,橫炮。”
“有沒有一種可能。”
“對方那句交朋友的邀請。”
“也許并不是在開玩笑呢?”
————
月測結束,一年一度的校園祭悄然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