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撫不行，要是等下在客人面前争飯打起來了怎麼辦？

春天那會搶烤紅薯磕竈頭上的事還曆曆在目。

程野哪裡不會答應，飯桌上的菜她都嘗了一遍。其他人隻是覺得好吃，嘴巴刁鑽點的可能吃出應該是原本食材不錯的緣故，實際上隻有她最清楚，桌上的味道空間水的加持占據了百分之六十。

程鐵木手藝固然不錯，但是最根本的還是在于食材，在于湯底。

她敏銳地察覺出空間的井水在變化。

有這個底牌在，以後好東西絕對少不了，一頓飽還是頓頓飽，她分得清。

飯後，離得近地客人三三兩兩離開。

程愛國晚上不回省城，他開車回來的，鳳凰嶺下了大雪，路面還是石子路，下了雪，混着雪水泥濘不堪，車子在路上打滑不安全。

家裡幾個女人和兩個要留宿的姨婆去了程幺妹房子那邊，今天晚上程幺妹一家三口就要住自己家了，她們幫着過去看看還差什麼。

何小芬提了個新熱水壺一起過去。幾個孩子也跟着過去湊熱鬧。

程鐵木叫了程野程野留下。

熱鬧的屋子，瞬間隻剩了程愛國和程鐵木兩兄弟，程鐵木的兩個女婿以及程野。

程愛國遞了一根煙給他大哥，又遞給了兩個侄女婿。

程鐵木夾着紙煙在手裡把玩，他抽不慣這種煙。他斷斷續續把程野的事說給兄弟聽，他這兄弟從小有主見，不願意給地主家當長工，也不想去學技術，後面和人交換了名額去當兵。

他老娘那些年生怕他死在了外面，沒想到人不僅好好回來，還吃上了國家飯。

走哪裡都讓人高看一看。

雖說沒有兒子，到城裡了，說是人死了要火花裝進個小盒子，自然應該不用摔盆的。程鐵木特别願意聽他兄弟說兩句。

“寶木，你說老幺這個閨女該怎麼養？于大夫前些天說他願意幫忙供程野讀書上學。我想着老幺也就倆閨女，喊再生個兒子，又沒本事養活，估計就這倆閨女了。”

“你是文化人，幫着合計看看啷個辦？”

程愛國起先覺得大哥癔症了，當聽到于淡水說願意幫忙供養，這才将視線放在程野身上。

程野穩穩當當坐在火塘邊，擡起頭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程愛國點點頭。

是個大方的，不像大多數農村留守兒童，見到生人躲躲閃閃，多看了幾眼，甚至直接跑屋裡藏着。

程愛國環視堂屋一周，對程野說：“你去搬動桌子試試，看看能不能搬動。”

桌子上有中午吃剩的剩菜，大姑爺見狀很是上道，要去收拾桌子出來。程野直接說不用，上前鑽進桌子下，雙腳一字紮開，雙手撐起桌子，穩穩當當将桌子擡起離地半米。

“啞咕嘟~啞咕嘟~”阿古第一次看到程野的力氣，用家鄉話不停贊歎，大拇指高高舉起。

程愛國和大姑爺也都目瞪口呆的。程愛國見的世面多，神色很快恢複自然。

程愛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當初當兵時光聽到的傳言，聽說部隊有個特殊部隊，裡面的人會各種奇門盾術，完全不是普通人所比拟。眼前的這個小輩，是不是也是那類人？

搖搖頭，他又覺得不可能。或許這個侄孫女就是力道比一般小孩大點而已。

但确實是個不錯的好苗子，身體底子看起來也不錯。

他努力呈現出和悅的面色，問程野：“你有夢想嗎？或者，你想不想當兵？”力氣這麼大，到裡頭扛槍扛把子應當手到擒來。

程野搖搖頭，“幺爺爺，我不想當兵，我想種地，我想掙很多很多錢，帶着大家一起過好日子。”

程野目标很明确，她這輩子要紮根在農村了。大城市她可以偶爾去換換心情體驗下，事業方向還是要轉戰農村轉向農業。

空間的探索她會繼續，從目前階段性驗證成果看，對于植物的作用比對人強。要是到了城裡，空間就隻能當她個人小菜園，那多沒意思。

這輩子她想換個方向試試，看看能折騰個什麼樣子出來。

“既然想掙大錢，那就先好好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很多知識技能還得從裡面找，否則當個文盲一輩子都要下苦力，也浪費了你這天賦。”

雖然程野說要掙錢不想當兵，程愛國依舊把在部隊學的基礎軍體拳教了程野。教了幾遍，見程野打得像模像樣，忍不住點點頭。

“大哥，程野現在還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把書讀着，有知識文化不論做哪行哪業，憑她這個精氣神都是不錯的。”

“四柳的電話我等會去二嫂家抄一個，我有空和他談談。”

“是這個理，要得，要得。”程鐵木跟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