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并無惡意,隻要你老實待着,在下自當奉上解藥。”男人冷漠道。
“你!”宋硯書不禁氣憤,這簡直是飛來橫禍。
“噓。”男人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宋硯書噤聲,宋硯書隻好忍下咳嗽。
兩人相對無言,月光從破舊窗戶鑽入屋内,在地上撒下細細密密的水晶,就着月光,宋硯書開始打量他。此人身穿暗色水紋鑲滾深衣,一頭柔軟的秀發半绾披在肩上,大概未到弱冠之年,高顱頂,臉龐棱角分明,一彎細長眉恰到好處的挂在丹鳳眼上方,鼻子高直,嘴角上揚,水潤的紅唇好像塗抹了胭脂一樣。
不過,他的雙眼看起來無神。難道眼睛有問題?宋硯書有所懷疑,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番,果見他的眼神無光,瞳孔也沒有任何異動。
竟是個盲人?宋硯書突然變得膽大,既如此,自己做些什麼,他也不會知曉。但轉念想到他的身手,宋硯書便偃旗息鼓。
“你的眼睛?”宋硯書試探問道。
“無妨,不過受了點小傷。”男人不以為意。
原來隻是受了傷,看他如此輕描淡寫,宋硯書也不好再問。并且兩人并不熟悉,他又有功夫在身,眼雖盲,心卻不盲,此時自己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不然打也打不過。
兩人都沉默着,就這樣站了一會,男人突然問道:“你可有清水?”
宋硯書點頭,又馬上意識到他看不見,于是她從包袱裡拿出水壺,将其擰開後放到他的手裡,說道:“這壺裡還有點水。”
男人拿過水壺,放在鼻端聞了聞,向宋硯書道謝。
此人真是小心謹慎,看來怕我下毒,宋硯書心想。
男人接過水壺後,從自己衣服内襯裡撕下一塊布,将其疊成長條狀,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後摸索着将裡面的粉末倒在布條上,接着他從水壺裡倒了一點水在上面。做好一切後,他緩緩将布條纏在了眼睛上,打了個漂亮的結。
過不多久,宋硯書突然聽到門外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從聲音上判斷,這夥人走的又急又快。
這個男人想必也聽到了,他用力拉住宋硯書,說:“我們先藏起來。”
宋硯書想到他眼睛不便,二話沒說,帶着他走向了矗立在此屋中間的佛像身後。
院門突然被這夥人粗暴地踢開,本就搖搖欲墜的門應聲倒地。
這群人進入院裡後不停地翻找,其中一人吩咐道:“務必要找到,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