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陳思思便回到府上,李氏見歡天喜地出去的女兒,回來時卻變得心事重重,心中不放心,問道:“思思,在外發生了何事?娘親瞧着你好像有心事。”
“娘親,無事。外面可熱鬧了,女兒隻是想着不能經常出門去逛逛,心下有些遺憾。”陳思思說出了自己不能時常出門的郁悶。
李氏何嘗不知女兒這個年紀正是喜歡玩樂的年紀,想出門是人之常情。有時,她也不贊成丈夫對思思的出行管束太嚴,但是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思思,等你成親後,你父親便會放心讓你出門了。”李氏安慰道。
“娘親!”陳思思羞紅了一張臉,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宋硯書的面龐。
“女兒不跟你說了!”說完,陳思思便跑走了。
李氏看着女兒遠去的背影,不禁失笑。随即她又擔心起來,女兒已及笄,親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就是不知夫君心中可有适齡的公子人選。她由于身體不好,平時極少出門,更是基本不參加聚會,因此并不了解錦川鎮适齡的兒郎。
不過,李氏轉念一想,那些夫人們定不會讓自己的兒郎入贅。而自己家的條件算是不錯的,也不在乎男方的家世,隻要男方品行端正,能對思思好就夠了。
李氏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想當初思思出生時,非常瘦弱,哭聲也很虛弱,她和夫君都很擔心養不活,整日裡精細地照顧着,轉眼間,思思就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所幸思思不用出嫁,将來還能陪在他們身邊,這樣想着,李氏的心裡便沒有那麼難過了。
陳思思辭了李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把翠萍叫來,說道:“翠萍,你去前院看看田昭可在?若是在的話,你便問問他可了解宋公子,若是不在,就算了。”
“哎,姑娘,奴婢這就去。”翠萍答應地很幹脆。
她去前院見了田昭,兩人躲在假山處,翠萍說道:“田大哥,我把姑娘帶去了錦繡閣,姑娘果然對宋小哥上了心。”
事情都按照田昭的計劃進行,他心下暗喜,可他千算萬算,卻未算到宋硯書并非男兒身。
田昭聽了翠萍的話,覺得宋小哥的外貌果然是吸引女人的利器,他做個賬房先生真是可惜了,若是有心,早已發家。可惜他沒有宋小哥那樣的外貌條件,不然以他的頭腦,必不會僅僅是陳府的仆從。
“當真?”田昭确定道。
翠萍點頭,笑道:“可不是,姑娘還問我誰的消息靈通,讓我前來打聽呢!我自然說了田大哥你。這不,現下姑娘讓我來問問你宋公子的情況。”
于是,田昭便将宋硯書的情況一一與翠萍說了。翠萍邊聽邊點頭,将所有内容牢牢記下。
陳思思在房内等候,時不時地打開紗窗朝院中的月洞門處觀望,心下還隐隐有些緊張。
不一會,翠萍便跑到了月洞門處,她繞過院中的假山,順着小徑走到了房門口。
“如何?”陳思思問道。
“姑娘,田昭果然聽說過他,奴婢都已打探清楚了。”翠萍氣喘籲籲地說道。
“翠萍,你先緩緩。”陳思思看着翠萍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并未急于讓她現在就說。
翠萍緩了一陣,說道:“姑娘,宋公子雖是揚州人士,在揚州卻并無資産。宋公子父母皆已不在,家中隻剩他一人,來錦繡閣當賬房先生也是為了養活自己。”
陳思思聽後,心下驚訝,沒想到宋公子年紀輕輕就成了孤兒,她的心中對宋硯書産生了同情。
“翠萍,那宋公子為人如何?”陳思思覺得這很重要,畢竟她可不想找一個徒有其表的男子。
“姑娘,田昭說宋公子潔身自好,有姑娘在錦繡閣裡向他示好,他都一口拒絕,并沒有與人牽扯不清。但凡見過他的人,沒有說不好的。”
陳思思暗想,宋公子果然受歡迎,竟有姑娘不顧世俗禮教直接向其示好,她覺得宋硯書的條件正好符合贅婿的标準。家中隻他一人,意味着自己以後不會受他家中親戚的打擾,宋公子更是會視自己父母為父母。
陳思思對宋硯書的情況很滿意,這好像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如意郎君,想來父親也不會反對。
“不過,姑娘,宋公子好像說過自己并不打算成婚。”翠萍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為何?”陳思思好奇,男子都想盡快成親,嬌妻兒女在懷,若有條件,男人恨不得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哪有不想成婚的男子?
“宋公子說自己太過貧窮,不想拖累女方。”翠萍将自己聽到的說與陳思思。
陳思思聽後反而覺得宋硯書是個負責任的人,并沒有借着自己英俊的面皮去欺騙姑娘,而是擔心姑娘跟着他會受苦。
她想宋公子原是為此才不想成婚,這些她家都有,所以她并不介意。
隻是,雖自己對他有好感,但當下的婚姻大事到底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就是無媒苟合,受人唾棄。
可是,怎樣才能知道宋公子是否願意呢?陳思思覺得自己做不出來親自去問的行為,這不符合大家閨秀的身份,反倒被别人看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