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書見二人的神情,也不再推辭,說道:“多謝馮掌櫃和夫人。”
宋硯書便起身離席,剛剛的丫鬟去而複返:“夫人,衣服已經找到。”
“你将宋小哥帶去客房換身衣服。”陳氏吩咐道。
“是。”丫鬟很是恭敬,“宋公子,請跟奴婢這邊走。”
宋硯書跟着丫鬟來到了客房,丫鬟将門關上,獨留宋硯書一人在屋内,并說道:“宋公子,奴婢就站在門前,若有需要,可随時喚奴婢。”
宋硯書走到客房,看到了馮掌櫃的衣衫已經疊好,整齊地擺放在了桌面上,她解開腰帶,将身上的外袍脫掉,看見自己的裡衣完好無損,因此,宋硯書隻換上了外袍。
馮掌櫃的外袍對她來說有些寬大,畢竟宋硯書再怎麼說,也沒有男人的身量高。
在宋硯書換衣的間隙,陳氏問道:“夫君,此事如何?宋小哥答應了嗎?”
馮掌櫃搖搖頭:“宋小哥不願入贅。”
“原是如此,那我明日便将這個消息告訴嫂子。”陳氏得了這個準話,并未多問,想來宋硯書也是有幾分志氣的。
但她繼而又歎道:“想來思思那丫頭又該傷心了,估計還得嫂子多多勸慰一番。”
不過這也無可奈何,自古親事都講究你情我願,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強求,即使成了,也是在世間增加一對怨偶。
兩人談話間,宋硯書已經換好衣服走了過來,陳氏見他過來,立刻止住了話頭。
“宋小哥,你的衣服放在此處,待丫鬟将其洗幹淨,便讓夫君直接捎去錦繡閣給你。”陳氏考慮周到。
“那就麻煩夫人了。”宋硯書心中感謝。
“本就是丫鬟的錯,這也是應該的。”陳氏柔柔說道,“宋小哥,你和夫君先聊着,在我們家别客氣。”
“夫人,你自去忙吧!”馮掌櫃開口,陳氏便告退了。
丫鬟将宋硯書換下的衣衫拿在手裡,準備送去浣衣房清洗。這時,一個不算精美、甚至有些老舊的荷包從衣衫裡掉了出來,荷包上面的系帶也有些松了。
丫鬟正欲将荷包拿去還給宋硯書,可巧此時陳氏過來了,丫鬟便将荷包遞給陳氏,說道:“夫人,這是宋公子的荷包。”
陳氏并未在意,直接說道:“拿去給宋公子。”
丫鬟剛要離去,忽而有一個小小的牌型玉佩從松松的荷包口漏出了一些,陳氏一眼便掃到了,她心下一驚,叫住了丫鬟:“等等。”
丫鬟立刻停住了腳步:“夫人?”
陳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說道:“把荷包遞過來,我親自拿給宋公子。”
丫鬟雖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陳氏接過荷包,将它握在手心裡攥緊。
往日記憶瞬間湧上心頭,陳氏的内心很複雜,她想知道宋小哥手中的這塊玉佩是從何處得來的?
陳氏在房間裡緩了緩,待掩飾好自己的失态,才走了出去。
馮掌櫃看自己的夫人再次朝此處走來,不禁納悶,難道夫人還有什麼話想說?
陳氏走到宋硯書面前,将荷包遞給了宋硯書,笑着說道:“宋小哥,你剛換衣服時,将荷包落在屋裡了。”
宋硯書一愣,反射性地将手放在腰間,腰上果然空無一物,她暗自驚訝,沒想到自己竟如此粗心,荷包裡可是有着自己目前的全副身家。
宋硯書接過荷包:“還要多謝夫人仔細。”不然,她回去後,還以為荷包在外丢了,若是如此,可能她連明日的早餐都沒有着落。
宋硯書剛想将荷包系在腰帶上,陳氏卻說道:“宋小哥且慢。”
宋硯書停下動作,雖心中有疑惑,但還是等着馮夫人的下文。
陳氏調整好面部表情,和善地說道:“宋小哥,剛剛荷包帶子松了,我無意間看到裡面似是有一塊玉佩,妾身竟從未見過如此形狀的玉佩。”
宋硯書恍然大悟,原是因為此,她立刻打開荷包,拿出那塊玉佩:“夫人說的可是它。”
“正是。”陳氏接過玉佩,心中有些激動,看向宋硯書的眼神也充滿慈愛,“宋小哥,這玉佩你從何處得來?”
宋硯書看馮夫人的表情,莫非,她認得這塊玉佩?于是,宋硯書問道:“夫人可是見過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