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還未想到什麼好法子,便聽宋硯書提議道:“李兄,此間隻有一張床,我們三人甚是不方便,我還是打個地鋪吧。”
陳東聽宋硯書如此說,心下訝然,不過他面上并未顯露,沒想到宋公子不欲與公子一張床,莫非,宋公子對公子并無意?難道公子隻是單相思?
陳東望了望風流倜傥的公子,沒想到公子也有不受歡迎的一天。
不過這樣也好,也免得他需要想方設法将兩人分開。
宋公子既無意,也省得公子不管不顧鬧出醜事,到時不僅公子蒙羞,被士林所棄,就連大人也會在同僚面前臉上無光。
陳東心中對宋硯書的拒絕行為很是贊同,便說道:“沒錯,宋公子所言極是,公子從未住過如此陋室,自是不能委屈公子和我們同擠一床,我也和宋公子一起打地鋪。”
李琅其實根本不在意此等小事,他本想着再開口,告訴他們擠一擠也無妨,但看宋硯書和陳東一臉堅決要打地鋪的表情,他便不再多言了。
想來宋硯書和陳東并不願意和他人擠在一張床上,既如此,他也不能強迫,便說道:“那好吧,就按照你二人說的辦。”
宋硯書和陳東各自舒了一口氣,如此甚好,所幸現下天氣較熱,夜間睡在地上也沒什麼問題。
既李琅答應了,二人便去外面問老伯,何處有幹草?
順着老伯指的方向,二人抱了些幹草,分别為自己在地上鋪了一個小小的容身之所。
卻說另一邊的陳武,離開李琅後便從山腳下駕着駿馬疾馳而去,因為想着此事很急,一路上并未停留,大約黃昏時到達揚州城。
甫一入城,陳武便騎着馬直奔府衙而去。他将馬放在府衙門前,大步邁入,問正在府衙處理事務的張主簿:“知府大人呢?”
張主簿見陳武似是有急事要闖入,連忙起身攔着:“陳侍衛,大人正在和孟同知處理要事,不讓旁人打擾,此時恐沒空見你。若有急事,等大人處理好事情,自會見你。”
陳武一聽張主簿如此說,便道:“張主簿,屬下要說的事情很是緊急。”
張主簿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不卑不亢說道:“大人交待,不讓任何人打擾,卑職不敢在此時觸大人黴頭。”
陳武想着公子還在山腳下等着自己明日帶人前去,因此,自己今晚務必要見到大人。
于是,他咬咬牙,說道:“張主簿,此事事關大公子,公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可擔待的起?”
“這——”張主簿的臉上很是猶豫,他知道知府大人雖然對大公子有諸多不滿,但那到底是他的兒子,若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通報,導緻大公子出了什麼事,大人難保不會找自己麻煩。
陳武看張主簿的表情有所松動,便知自己所言有用,他又拿出陳東的令牌說道:“陳東侍衛留下來保護公子了,他讓我務必來找大人。”
張主簿看到陳東的令牌,大驚失色,陳東可是侍衛統領,還是大人的貼身侍衛,想來公子真的遇到了什麼事!
張主簿不再遲疑,直接說道:“陳侍衛,大人在後院書房内和孟同知商量要事,想來也快要結束,你可先在書房外等候。”
陳武聽完後抱拳道:“多謝主簿。”
得了準話後,陳武便去了府衙後院,到了李知府經常辦公的書房外。
門外左右兩邊各站着一位侍衛,兩人見到陳武,面上皆有些訝然,大人不是吩咐了張主簿,不讓人來打擾他和孟同知議事的嗎?
其中一人上前,問道:“陳武侍衛,你這是?”
陳武說道:“大公子有事讓我來見大人,我在門外等候即可。”
侍衛聽他如此說,也不好阻止,隻讓他在院中等候。
李知府和孟同知在書房已經待了一個時辰,想來很快就會結束。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一刻,書房門便打開了,孟同知眉頭緊鎖着從裡走出,帶着站在院中等候的小厮德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待孟同知走遠,他身邊的小厮德安說道:“大人,李琅身邊的陳武剛剛來找李大人,似是有急事?”
孟同知冷哼一聲:“李琅這樣的浪蕩子,能有什麼要事!無非是惹了麻煩需要善後,你近日去打聽打聽,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來報。”他巴不得能抓到李知府的錯處,好讓自己取而代之,在仕途更上一層樓。
“是,大人。”德安答道。
陳武在孟同知離開後,經侍衛通報,便進入書房見了李知府。
“陳武,你來見本官,所為何事?”李知府直截了當問道。
“大人,近日溪流幹涸,麥田無水可澆,大公子找到了灌溉之法,特命屬下來告知大人,公子需要大人增派人手幫忙灌溉。”陳東将事情如實彙報給了李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