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子望着宋硯書,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陣,似是緩過勁來,狗子環顧四周,确認無人後,壓低聲音道:“你怎麼知道黑市的?”
“這樣說來,望津城确有此地?”宋硯書一錯不錯地望着狗子。
小乞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追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宋硯書盈盈一笑:“猜的。”
狗子聽罷,一時之間有些惱怒,因為他現下覺得被宋硯書耍了。
宋硯書雖不能完全看清狗子在污泥下的面容,但也知道,此時他的臉上不會太好看。
于是,宋硯書解釋道:“莫氣,我并不是同你開玩笑,此事确是我猜的。因我長期在外漂泊,四海為家,見過不少奇人異事,路上曾聽人提起過,各處都有黑市,專門做些地下營生。”
經過宋硯書的一番說辭,狗子松了一口氣,不然,他真是會懷疑宋硯書的目的。
畢竟,這是見不得光的存在,他們還是要處處小心,以免被官府抓到小辮子。
“你為何會來找我?”狗子質疑。
“我才來望津城,在城中隻認識你,便想來碰碰運氣。若是你不知道,便罷了。”宋硯書實事求是。
狗子昂起頭來,得意說道:“你算是找對人了。不過,你所說的黑市,在望津城中被稱為鬼市。”
“鬼市?”宋硯書重複道。
“正是,不過,無論它叫什麼,經營的業務都大同小異。”狗子說道。
但他很好奇,去鬼市基本都是三教九流之人,而宋硯書看起來并不像那等人。
因此,他問道:“你去鬼市做何?”
“你知道的,我剛進望津城不久,我的路引在進城後便丢了,不知是我不小心,還是被人順走了。總之,我現在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宋硯書隻說自己的路引丢了,并沒和盤托出自己偷進城的真相。
狗子恍然大悟:“懂了,所以你想搞一份身份證明。”
“正是,不知鬼市可有這種業務?”宋硯書期待道。
“這簡單,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區區身份證明,在鬼市上就是一件小事,根本算不上什麼。”狗子說的甚是輕巧。
沒想到一直為難宋硯書的戶籍,在鬼市上竟能這麼容易辦成,她心中有了希望。
“不過——”狗子望着宋硯書。
“不過什麼?”宋硯書立刻問道。
狗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宋硯書現下狼狽的模樣,揚着頭說道:“你有錢嗎?”
宋硯書停滞了一瞬,說道:“還有些。”
“我可提醒你,鬼市不比别處,若是在官府辦戶籍,隻需少許銀錢,但是鬼市畢竟不是正常途徑,所以價錢上,你懂的。”狗子一撇宋硯書,提前給她打上預防針。
在這方面,宋硯書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早已打算押上全部銀錢。
因此,她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
接着,她又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去你說的鬼市吧!”
狗子看着宋硯書着急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喂。”他叫住想要離開的宋硯書,“你以為想去鬼市,這麼簡單嗎?那處,可不是你想去便能去的!”
宋硯書止住了腳步,望着狗子說道:“狗子,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面對宋硯書直勾勾的崇拜眼神,狗子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偏移了眼神:“你說的對,我确實有辦法。”
“需要我做什麼?”宋硯書也很爽快。
“這倒不必,看在你當日給我不少銀兩的份上,我便幫你一把。”狗子竟然說的很仗義。
“如何才能去鬼市?”宋硯書繼續問道,這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鬼市既然是望津城的隐秘所在,且不想暴露在人前,自然不可能随便讓人進入。想要入鬼市,便要有鬼牌。進入鬼市之時,隻需出示手中的鬼牌,便可進入。”狗子懂得很多,他沒有隐瞞,直接把入鬼市的規矩告訴了宋硯書。
“鬼牌?”宋硯書眉頭一皺,這果然沒有想象中簡單,“如何才能擁有鬼牌?”
狗子将頭擡了擡,雙眼直視着醉仙樓,示意宋硯書望去。
“醉仙樓?”宋硯書瞪大雙眸,難掩驚訝,“你的意思是,醉仙樓便有鬼牌?”
狗子搖了搖頭:“非也,不是醉仙樓有,而是醉仙樓的客人有。”
“你如何得知?”
“喂,也不看看我們是做什麼的?我們雖是乞丐,平日裡乞讨為生,但同樣的,望津城裡的任何消息都瞞不過我們。”狗子語氣不滿,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小驕傲。
這些,宋硯書自然知道,若說城中誰的消息最為靈通,那便是乞丐們。不然,她也不會來找狗子。
“話雖如此,但鬼牌在客人身上,我們如何能輕易得到?且這些擁有鬼牌的客人,定然也不是普通人。想來,望津城中不會有人能夠從他們身上拿到,我看是沒希望了。”宋硯書語氣低沉,很是垂頭喪氣。
“誰說的!”狗子一臉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