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從哪裡來？”薛溪園問。

解靈音搖頭：“我也不知道了。你們這的地名我都沒聽過，我說的地方警察也都查不到，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會、會嗎？

仔細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啊！既然他都已經死掉了！

解靈音捂着腦袋兀自震驚，忽然被點了名。

“解靈音，”一名警察從走廊探身過來，“跟我們來一下。”

解靈音緩緩站起身，感到前途未蔔。他不會真被當成外星人送去解剖吧？

水喻相當有義氣地拍拍他的胳膊：“你放心去吧，姐幫你去問問那個律師，能不能給你辦個假證什麼的。”

“……我很感謝，但是這個大概真不行。”解靈音哭笑不得。

他深吸一口氣，跟上那名警察走出去。

“真是多虧有你們，不然今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了。”盛霓伸手，跟送他出門的警察握了握。

警察幹笑兩聲：“不敢當。”

他哪裡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他可太知道了。做筆錄的時候盛霓指着腦門的小紅印誇誇其談，飛快列舉了從皮肉傷到腦震蕩等等一系列潛在傷痛，生怕慢一點紅印就消了。

警方自然以調停為主，但盛霓語氣溫和，态度堅定，險些把事态煽動到刑警那邊。最後警察還是綜合各方考慮，給最先挑事的那個拘留了起來。

盛霓跟警察道别，望着門外的夜色按了按眉心。這個休息日算是浪費了，相個親還鬧進派出所……

他就說好像忘了什麼。那位薛先生呢？

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信他可以照顧好自己。

盛霓擡腿就往外走，不料背後傳來一聲呼喚。

“盛霓！盛律師！”

“哎，你們寫完檢查才能走！”

“抱歉抱歉，我們就是跟他說句話，馬上回來！”

盛霓回過頭，看到一個面生的短發女人，邊上還跟着他的相親對象。盛霓表情空白了一瞬，不知該不該打個招呼。

好巧，你也在局子裡呢？

水喻急匆匆追上來：“你叫盛霓，是不是？”

盛霓禮節性地點頭緻意：“請問你是？”

水喻喘勻氣，指指自己：“我跟你是鄰居！不記得我了？”

盛霓看着這位陌生人，保持微笑：“不好意思，我确實沒什麼印象。”

水喻一擺手：“沒事，現在不就認識了？我叫水喻，住14棟。”

其實水喻也根本不認識盛霓，頂多是在小區裡有過一面之緣。剛才聽薛溪園說了他的名字，水喻也沒印象，這會兒見到人才對上号，無縫銜接套起近乎來。

盛霓應道：“你好，水喻小姐。”

這人有點冷啊。水喻腹诽一句，繼續道：“盛霓先生是律師對吧？我有點法律上的問題想問一下。”

盛霓聞到水喻身上隐約的信息素，正是最早吵架的雙方之一。他面不改色，印象分已經打了個對折：“什麼問題？”

“我有個弟弟好像成黑戶了，有什麼辦法給他過個明路嗎？”水喻直白地問。

盛霓的微笑面具險些裂開：“……什麼？”

旁邊的薛溪園上前兩步：“盛先生，這件事很複雜……”

水喻不受幹擾地接着說：“你們沒有這種業務嗎？就幫他躲過一些戶籍審查之類的，最好還能上個身份戶口。”

薛溪園偏着頭，疑似在憋笑。

盛霓實在是笑不下去了，扶額長歎一聲。他用盡最後的耐心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水喻：“很不巧，今天我休息。如果有什麼法律問題需要咨詢的話，可以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到我們律所來。”

盛霓把重音放在了“法律問題”幾個字上面。

水喻接過名片，仍想說話，盛霓已經飛快抽回手，自然地道别并溜之大吉了。

水喻挑眉，看看盛霓離去的背影，又瞅瞅名片：“他到底是不是專業的啊？這上面怎麼寫了個合夥人？”

薛溪園湊過來：“姐，這大概是說他還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