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這些。
“哥!”我一把推開椅子就朝他撲過去。他生怕我摔着,長臂立刻圈住我的後背,也因此,我們順勢轉了一個圈。
如同那天一樣。
隻不過這次沒有那麼高。我對我哥的感情也從兄弟對大哥的敬仰,變成現在這樣暗度陳倉的愛慕。
窗外的是這個禮拜最後一場小雨,下完這場後,将會迎來幾天的天晴。到時候又能和我哥出去玩了。
想到這裡,我決定讓我哥獎勵點什麼。
于是我仰起臉看着他:“這是我最好的一次!”
我想我現在眼睛裡的光就要溢出來了吧,我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
哦,有。
比如我親他的那次。
被弟弟偷親的當事人垂下眼皮,我能看出他眼底盛着濃得化不開的笑意:“嗯,我們小景很棒。”
明明沒有在我的耳邊說話,可我的耳朵卻傳來一陣酥麻。我哥的聲音真是沒話說,我晚上光想他的身體了,怎麼忘了想象他的聲音了?
這下素材有了。
我哥不會知道我這個剛看完分數的人,此刻想的不是大學,而是如何去脫他的衣服。
我眨巴眼睛看着他:“那你能獎勵我嗎?比如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出去玩。”
我哥點了點頭:“好啊,問問爸媽有沒有空。”
其實我想說的是就我們兩個,但看着我爸媽那麼激動開心的樣子,想來要是我們一家人出去玩,拍個全家福也是好的,于是我想也沒想地答應了。
時間就選在填報志願的後一天,我們一家人去野餐。
這天我哥穿着簡潔的白衣,開車時還在和經紀人洽談之後的劇本。
我媽在後頭問:“這麼忙啊?”
“嗯,之後會更忙。”我哥回答。
坐在副駕駛的我這才意識到,我哥是提前透支了自己的休息日,之後可能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去外地拍戲了,我也許要迎來很久的“空窗期”。
我不怕我哥與我異地,因為我知道他會想我,我每日給他打電話,隻要他有空就一定會接。會在視頻裡跟我說他今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跟我說劇場又有什麼變動。
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卻是我們倆之間溝通的方式。
也許這在外人來看無非是聊家常,很普通很無聊。可我卻覺得有趣。
相較于“經曆精彩刺激的活動後,找對方播報消息”,我更喜歡“我不過是看見落葉,就想到了你”。
後者的感情反而更像是将對方融入了我的生活裡,不是嗎?我對我哥就是這樣。我做什麼都能想到他。我們倆發的消息加起來都能寫10萬字短篇小說了。
我們選的位置正好能面對湖泊。對岸蘆葦叢沙沙作響,幾隻白鹭忽起忽落,腳尖落下的地方讓湖泊蕩起粼粼波光。
這裡有很多野餐的家庭,但有兩個帥哥的家庭,也隻有我們家了。旁邊來野餐的小年輕,一直盯着我哥的臉看,我聽見他們在讨論他是alpha還是beta。
我哥畢竟是極優alpha,我知道他能将信息素很好地隐藏起來,隻是沒想到竟然一點都不外露,竟然淪落到被猜的地步。
我屈着膝蓋,雙腳輕輕貼着我哥的小腿,有韻律地上下擺動。
我哥習慣性地為我拆開三明治的包裝,在遞到我嘴前時,他卻頓住了,轉而交到我手上,假裝自然地伸了一個懶腰:“你吃吧。”
我咬着三明治,順便回複梁赢問我填報志願的消息,結果我發現梁赢跟我填了一個大學,隻是不同專業,這讓我有點吃驚,問他不是要去外地嗎?
梁赢說,這都是他騙人才哥的戰術,他一直想讀這個大學。
我一想到那位人才哥要在梁赢不在的大學裡苦苦尋求梁赢三年就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被我哥聽見了,他問我:“怎麼了?在跟誰聊天,笑這麼開心?”
“朋友,梁赢,”我咽下嘴巴裡的三明治,簡短地解釋,“就是我幫過的那個omega。”
“哦——”我哥幫我擦嘴,又一次呆了一下,不過這次他繼續幫我擦拭,換了個問題,“他去哪個大學?”
“這就是我在笑的地方,他跟我一個學校。”我沒有将後面人才哥的事說出來,隻留下前半部分。
我哥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茶水,望着湖泊,淡淡地說:“那挺好的,上大學正好有個伴。”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我哥此話的意思。
等發生那件事情後,我回憶了一下這段對話。
呵呵,還真是有深意,原來從這裡就開始良苦用心了。